第 2 部分
�,只听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推屏进里,等到疼痛渐消,勉强睁开眼,便见一个清朗俊逸的男子狂喜惊唤:“夕儿!”捧住我的面庞,他沉声低斥,“你这个懒丫头,睡了那么多天,总算舍得醒了?!”

  但若至宝失而复得,不复先前孟浪的样,轻弹我的额,笑容柔若春风。我微愕,对那獠牙鬼面习以为常,乍见俊美面容,颇不习惯,怔怔望他,立时令这登徒子得意忘形:“在下虽是风流倜傥,可也未想如此之快便打动小姐芳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朝天翻眼。他失笑,小心翼翼揭起木盖。此刻我浸身药草,未着片缕,可这时不时毛手毛脚的登徒子难能可贵,目无半分绮念,俯身将我从满是药草的水中捞了出来。浑身虚软无力,只能任他替我擦干身子,穿上亵衣亵裤,抱去素漆花梨木床。

  “怕有人追来,我散了这别苑的杂役,现在苑里只有三个大男人,没有可伺候的侍女。”

  垫妥引枕,他扶我倚坐床头,淡柔说道:“我既已碰了你的身子,便要娶你为妻。可你身份非同一般,我有无此幸高攀,须得你父亲准允。”

  听似推搪,可他语气恳切。我点了点头。若是原宿主,许会羞愤交加。可我不以为意,只是一笑:“既是不得已,我不会怪你,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一怔,澈眸渐深。我淡笑,望向热气蒸腾的木桶,他会意,清冷道:“刺杀你的人剑上淬了毒,我已尝试百法阻毒蔓延,只是此毒乃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噬骨散,只有一种荧颎(注:jiong 不必强记,设定而已)花可解此毒。但此花每三十年开一次……”

  “也就是说,我已来日无多。”

  我平静代他道出我已无药可救,自嘲一笑:“生死由命。公子已经尽力,多谢。”

  如果梦境是真,原宿主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如果这时代皇女的地位可及汉唐,那么原宿主像谋害亲父的安乐公主李裹儿,野心勃勃的太平公主李令月那样玩弄权术,卷入宫廷y谋,也是不以为奇。最后事败,参与其中的同谋派来刺客杀人灭口,也是自然。只是弄不明白指使登徒子将我劫走的幕后人是敌是友。凝望床边神情复杂的男子,我淡道:“既然我命已不长,公子可能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微敛眉头,迟疑了片刻,他终是歉然一笑:“不瞒你说,我也是到了枺澈螅胖滥侨艘医俑雠樱擅幌氲骄谷皇恰?br /

  深深望我,他摇首苦笑,“说来夕儿你平日极受宠爱,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不过那人也是,色欲熏心,竟将歪主意打到自己的妹……”

  未有听清楚最后一字,他顿口,似嘲讽,似自嘲,终是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如果孑然一身,不会牵连旁人,倒也罢了。可若事发,不但他自己人头落地,少则上百,多则上千,将有许多无辜之人因他而死……”

  眼神一凛,隐约怒意。可端详我的容貌,似有了悟,苦笑渐深,“按理说,我该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也可永绝后患。可对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我怎么也下不了手。”

  刚才尚且正经,不消多时便故态复萌。我啼笑皆非,可他淡淡道有苦衷,不便告诉我指使之人,我也不勉强,只是笑笑,旁敲侧击原宿主的身份:“公子可知道一位住在永徽宫的娘娘?”

  他抿唇,许以为我仍不死心,拐弯抹角地打探那个幕后人。我摇头,平和笑道:“公子放心,我只是梦见自己是永徽宫娘娘的女儿,不知是真是假。”

  想是对我失忆半信半疑,相望良久,他才露笑,晦涩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