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无人道的酷刑,我只笑笑,没有回答。他也不追问,腾出一手,抬起我的下颌,眼神渐然犀利,似要透过我的眼,d穿玄机。我挑眉,一脸坦荡。对峙许久,他仿是忘记初衷,反被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所惑,澈眸渐渐迷离,搂紧我的腰,低头凑近。隐知他要做什么,我怒目以对,可毫无威慑,他半掀起狰狞鬼面,但不知何故,停在了半道,眼里掠过一抹讥诮,直起身,解开我的x道:“罢了,还是等逃过这劫再说。”

  我正纳闷,冷不防他抽走乌鞭,狠狠挥向马臀。黑骏扬蹄凄嘶,害我险些摔下马去,本能地抱住他的腰,抬头却对上他含笑的眼,即知他故意如此。皱拢了眉,来不及痛骂,黑骏撒蹄狂奔。只得冷睨了他一眼,侧头向后张望,原是有十数骑快马加鞭地追了上来。而为首之人,正是那个面如冷玉的朱雀守。

  不知为何,胸口又是一阵莫名隐痛,可直觉朱雀守和这身体的原宿主并非一对恋人,毕竟自始至终,那人只是冷眼旁观。不过先前也未在他眼里窥见杀机,如果随他回去,未必只有一死。不过……

  回首睨了眼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鬼面人。他劫走的是谋逆的刺客,一旦落入朱雀守之手,定会身首异处。虽没有好感,可也不愿眼见有人因我而死,犹豫间,他忽得将我按向胸膛:“不要往下看。定要抱紧我,等我叫你再睁眼。”

  不复轻佻,他淡声轻嘱,语间似有若无一抹温柔,心中微窒,我甩头欲挥去渐然漾开的异样,可下刻便知他为何令我闭眼。身下黑骏已至一处高崖,乌鞭挥落,一声激亢嘶吼后,马儿飞蹄横越两崖遥遥相望的峡谷。我不由倒抽了口冷气,顾不得面子,依言紧抱住他。疾风过耳,阵阵生疼,即使马蹄已在平地停稳,仍是惊魂未定。微侧过头,又是一阵后怕。这登徒子确是一身孤胆,这等距离若是换作寻常人,早已摔下两崖间的万丈深渊……

  “让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受惊,确是罪过。”

  话虽如此,鬼面人毫无愧疚地一笑,执乌鞭的手环拥住我,轻拍起我的后背,“多亏这匹神驹,在下和小姐方能安然无恙。”

  听他饶有兴致地给我介绍起他的爱马傲逐。我啼笑皆非,遥望彼边山崖,十几个士兵正极力劝阻有意效仿登徒子的朱雀守,顿时五味杂陈。可身前的男子不着痕迹,挡去我的视线,我微怔,抬眼瞧见一丝不快自他眼里稍纵即逝,颇是莫名,也不深究缘故,苦笑睨他:“还楞在这里做什么?等朱雀守找到其他的路,追来砍你的脑袋吗?”

  淡阖了阖眼,他目烁黠光:“小姐这般关切在下安危,在下铭感在心,他日定当另觅良机,馈报小姐深情厚意。”

  我翻眼,懊悔刚才对这厚脸皮的登徒子动了恻隐之心。他却朗声大笑,策马往底下的平原疾驰而去。因是倦极,枕在他的胸膛,昏昏沉沉地就要睡去,他俯在我耳畔,许已知晓我的身份,却又明知故问:“在下可否请教小姐芳名?”

  虽是暗恼,可仍是半支起眼。暮色幽幽,已是黄昏。淡望远方残阳西沉,薄雾渐起,不知原宿主身份,季悠然也已亡故,扬唇苦笑:“夕雾。”

  闭眼,抛却前尘:“我的名字,叫做夕雾。”

  不论前生今世,我皆如那片夕阳缭雾,夜至深处,缘尽湮灭。

  贰章 · 险象

  “天亮了,赶紧起身。否则……”

  登徒子就是登徒子。昨天在山间发现一座弃置不久的茅屋,原以为五日来星夜兼程地赶路,摆脱追兵,他便可大发慈悲,让我睡个安稳觉。可未想这个寡鲜廉耻的男人借口地凉,硬是和我同挤一张板床。即使背对着背,天将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