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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有事,而且去戈壁得准备充分,还得找些人手,所以三天後才出发。”

  小泽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赛德这麽说是在向自己解释,虽然心里著急,还是进退得宜的点点头,说,“谢谢叔叔。”

  缇苏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握著筷子截碗里剩下的米饭,知道赛德此行目的皆在明日,脑子里思忖著扫墓究竟该做些什麽,他可从来没干过这事。一来自己不在意这事,二来自家两个老的当年不被允许立坟无处可以祭拜,毕竟那事是圣谕院建成以来最大的丑闻。

  等吃完饭,赛德收拾碗筷的时候,缇苏把小泽拉到一边,嘀嘀咕咕问了些常识,心想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第二日一早,三人一起穿过半个小镇,往另一边连著片小丘陵的地带走去。

  路上,小泽给不了解当地情况的缇苏简单介绍,他们这麽走下去,在挨著丘陵的镇口坐上墓车,约莫一个小时候便能到罗林岛的墓地,这墓车乘的人少,一日就跑两趟,他们赶的这趟是早晨八点半的,另一趟车在下午两点。

  缇苏可有可无的听著,这些事连带罗林岛他都不怎麽在意,会来这里不过是陪著身边这个总是处变不惊,将心事藏得很深的男人。

  下车的时候,缇苏小小吃了一惊。罗林岛的墓地与他想象中相差甚远,本以为会和以前无聊时翻的小说描绘那般y沈沈让人心生压抑之感,实际到了地方一看才发现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墓地范围很大,光线充足,碑位林立,规划的相当整齐。墓碑上积著厚厚一层雪,像是带著一顶白帽子,人行过道却干干净净,显然是守墓人清扫过的。

  跟著赛德,穿过好几个墓区,一直走到最边缘的地方。缇苏向远处眺望,竟然能看到大海,此刻海面平静如镜,一望无际,让人不自主生出渺小感,连带那些个微不足道的惆怅也一同消散在这片风景中。

  罗林岛的墓地却是一直延伸到小岛边缘,不过从罗林镇看的时候这里是一片丘陵,但到了海边就发现其实地势比想象的高,至少缇苏就绝不会有从这里下海的想法。

  赛德走到一座坟墓前,用带来的铲子清理了积雪,又用干净的布擦拭墓碑,处理完後,从篮子里取出祭拜的花束和糕点,整齐的摆在供台上,点了香躬身拜了三拜後,向旁里走两步,让出位置。

  缇苏记著点香叩拜的事,可是走到墓碑前的时候还是怔愣了片刻。适才赛德的身子一直遮挡著视线,所以他始终没发现这是一块无字碑。感到身後小泽拉了拉自己的衣摆,缇苏才收回视线,规矩的上香祭拜,完事後,深深看了赛德一眼,走到他身边沈默不语。

  “觉得奇怪?”淡淡的、平静的声音。

  缇苏沈默须臾,说,“嗯,为什麽没有碑文?”

  赛德用心的看了一眼平整的墓碑,随後将视线投向远处,看著海天相连的那条线回答道,“因为不能。她,娜娜是以罪子的身份死去的,我虽然在朋友的帮助下抢下了她的尸体,也杀了那个贵族,但却无法堂堂正正的为她立碑,除非我想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

  “不明白?”赛德侧头看缇苏,笑了笑说,“也是,以你当时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关心罪子死後会怎麽处置。”转身,指了指同在这片区域的另外几座墓碑,“圣谕院不允许为罪子立坟,所以大家都一样。”

  缇苏顺著赛德的手指看去,以他的眼力,认真看了,自然不会没发现这些墓碑的共同点,它们都是无字碑,听赛德的意思,这些恐怕都是罪子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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