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笑笑,我使出浑身力气朝他肩膀上打了一拳,我鼓足勇气拿他开玩笑:〃怎么,朝晖,没把小蜜蜂带回北京呀?〃说完这话居然发现自己有一种想倒地的感觉。

  朝晖冲我无奈地笑笑。

  笑过了之后他也拿我寻开心。怎么,林朝,没跟冯桥一块儿么?

  我说冯桥在那儿呢?给他指了指。我没有告诉朝晖其实我跟冯桥不是一班飞机,我想在他面前拥有一小点点的面子。我想我转身走了他肯定就知道了,但是我已经走了,并且我已经决定不再回头,我不想在我回头的瞬间,受到上天的惩罚,变成一跟盐柱。

  我们看着冯桥,他坐在那里,埋头啃着手指甲,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真辛酸。让人想哭。

  我们原本是三个可爱的孩子,我们说过要拉着彼此的手,我们要走遍全世界,我们要去寻找一片纯净天空。我们要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开心一起伤心,一起恋爱一起失恋,一起幸福到天堂一起绝望到地狱。

  他妈的,真好笑,一瞬间,我们真的全失恋了。我们一起伤心了,一起到了绝望的地狱。

  上大一那会儿特别喜欢听王菲的《流年》,听了整整一年呢,寒假回到家都不放过,白天夜晚都在听,我爸听得特心烦,又不好意思扼杀我的兴趣,只有对着我生闷气。谁知道我又不是个知趣的孩子,还继续听得摇头晃脑的,有一天中午我爸突然背着手站到我面前来,语重心长地问我:〃手心突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是啥意思?

  我立刻红着脸答不出来。以后我便很少再在家听这歌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四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但是太晚了,我爸也不会再问我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去听那首歌了。我好久都不爱听歌了,因为音乐是种让人消魂的东西,像海洛因一样,会上瘾的。

  真他妈想赶紧到北京,回到家,躺自个儿床上,把头埋到枕头里,好好睡一觉。哪怕睡得天昏地暗,哪怕睡得日月无光,哪怕睡得飞沙走石,哪怕睡得六月的飞起了鹅毛白雪。

  无所谓了,人就怕豁开了,豁开了就什么也不怕了,我不怕世人的诅咒,我不怕恶魔的吞噬,我不怕把头埋进沙尘暴里。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让别人去笑吧,笑死丫们吧!

  反正一觉醒来,又会迎着北京新一天的日出。

  第二部分 生活真他妈没意思透了 第21节 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打一出机场,迎着北京明晃晃的太阳就觉得特窝心,终于不用再看成都那张y沉着的寡妇脸了,也不用再听那粘忽忽的嗲得要命的成都话了,终于不用再见到叶旖旎那样的人了。失去了一个朝晖算什么,会有千千万万的朝晖再爬起来的。我曾经就说过,中国的几大亿男人都瞧不上我的话,我就去外国寻觅,实在不行了我就上火星,反正人类也在整天琢磨着要跟火星打交道。

  罗列一些回家第一天的事儿,以显示我还没有在飞机上被眼泪水儿冲昏了头,我还清醒着呢:

  我一开门看见我妈,她老人家就立马把眼镜摘下来,随即又在一秒钟之内戴上,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在我身上东摸索西摸索的,十分认真严格的审视我,像在替皇帝选秀女儿。我说妈,能让我把背上的包放一放再看么?沉得我俩膀子快断了。我妈严厉地呵斥了我一声:〃急什么?叫妈妈好好看看。〃我扑通一下在我妈面前跪下了,泪珠子儿马上像门帘一样挂了出来,跟朝晖这么些年了,的确得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