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又有点甜甜的。

  最后几个月的日子叫人伤心,也刻骨铭心。考上研究生的家伙从此开始学着做研究生,走路的神态也颇像研究生,应该是比较像我们学校中文系的那些教授,戴着八百度的黑框大眼镜,走到哪儿都一个个儿满面桃花,如沐春风。落榜了的秀才笑声震天,不过别人说他们其实是在哭,笑过哭过之后又重新开始算计着未来,算计着人生。

  堕落的更加堕落,颓废的更加颓废,积极的越发积极,消沉的永远沉沦……

  大学看起来,像个不折不扣的疯人院。有人哭了,有人笑了。

  我靠在朝晖的胸口,头顶上盖张报纸,夏天草地上的蚊子真多。成都的夏天也像北京的夏天一样,让人烦躁。冯桥还是抱着吉他,低声地弹着唱着。他在回成都之前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他已经彻底和毒品告别了。不过在他面前我们都还对这件事情避口不提的,既是瘾,那心上也会有瘾,所以不提也罢。

  他手里的这把吉他是一把很好的吉他,音质清亮,是我们以前用在酒吧卖唱两个多月的钱买的。

  我问冯桥,想跳舞吗?

  他对我笑笑,说好啊。

  我掀开报纸,坐了起来,接着把朝晖拖起来。我说,走,咱们去零点。

  零点里面仍然人声鼎沸,美女纵横,物质飘逸,欲望横流。我们就坐在舞台旁边的卡座里,要了一打嘉士伯,一个果盘,一碟花生米。根本就不用杯子,直接拿着啤酒瓶喝。

  卖啤酒的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风s,穿着超短迷你裙,露出雪白的大腿。音乐起来时,他们也像吃了药似的,前摇后摆,左晃右晃。在这样地震般的场合说话得用喊,否则没人能听见。我对着冯桥和朝晖喊了几句下来,觉得喉咙都快干得烧了起来,就干脆不喊了,自己拿着啤酒慢慢喝。朝晖一开始还和冯桥聊天来着,一会儿表情严肃,又一会儿开怀大笑。聊了一会儿也停下来了,各自拿着啤酒瓶,盯着舞台中央。

  〃我的爱,赤ll。我的爱,赤ll。〃

  这里的音乐不叫音乐,叫〃呐喊曲〃,多半是根据时下流行的歌曲改的,保留原曲,再填上点色情的词汇,就变成一首新的歌。一般是dj喊上一句,大伙儿就答下一句。

  这里快乐得像个天堂。

  我脱掉外套,穿着吊带背心,走到舞台中央。音乐刚好起来,我发疯似的扭动着腰肢和p股,一个男的走到我面前来,跟我配合着节奏跳舞。在我身体往后仰的同时,他还向前在我身上磨蹭,真下流。原本这里就是一个充满着各种y秽下流欲望的的场合,所以我没有推开他。五彩灯光打了下来,晃得我的眼睛睁不开,我只好闭着眼睛。我感觉我的大脑仿佛和我的身体已经分离,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柔情似水,还是火暴热情?

  我不知道,我只听见dj把音乐声调得很大很大,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在晃动着胳膊和脑袋,这里躁动得像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号。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生活;没有新生活,就没有性生活;没有性生活,叫我怎么活〃

  我知道,这里是一个黑暗的地狱,不是快乐的天堂。跳了几圈下来,累得筋疲力尽,下来抓起啤酒就喝,朝晖把我直往沙发上摁,说:〃坐好了,不准再去跳了。〃

  〃为什么?〃

  〃因为〃

  朝晖把嘴巴贴上我耳朵边,轻轻地说:〃我算来着呢,快到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