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br />   苏默止笑到:“我若说‘治大国,若烹小鲜’,皇上信不信呢。然我从不愿意故弄玄虚,其实不过是兴之所致罢了。”

  康熙似乎被他“兴之所致”四个字触动了。许久没有说话。

  最终才说:“看来先生是不愿放弃着逍遥生活了。”

  苏默止微笑着说:“我非治国良才,皇上何必介怀。”

  说完竟飘然离去。

  康熙看着他的背影,说:“是真名士自风流。苏默止当得起这句话。”

  我那凡心甚重的丈夫立刻说:“此等才俊。皇阿玛既然爱惜,又怎可让他埋没在此处呢?”

  康熙看了一眼老四,说:“只怕他入了庙堂,就再才俊不起来了。朕是怎么也忘不掉容若是怎么死的。若是那时早放了他,恐怕他还能多活些时候——有些人啊,你是关不住的。”

  六月

  六月的时候,康熙结束了南巡,回到了京中。这次南巡检查了河工,体察了民情,游览了各地风物,让康熙很是尽兴。

  回来的时候我没能把怀孕的消息带给福晋,然而实际上她也没有精力来管了——洪晖病重了。这是福晋和胤禛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胤禛还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洪晖病了,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的回了家,洪晖已经奄奄一息了。

  所以,基于这种情况,我觉得我没有怀孕反而是个好事情。

  和轻寒阔别近半年之后再见到她,我忽然很想哭。而她已经抱着我哭了起来:“格格,格格,你怎么变得这么瘦啊?很辛苦吧。格格,我想死你了。”

  我笑了起来,把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送给她。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世子很不好呢。”轻寒开始把这么久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说给我听。

  “病了有多久了?”我小声的问。

  “主子们走了一个多月吧,就开始病了。起先只是小病,福晋也只当是平时的事情。后来就时好时坏,福晋就渐渐急了,贝勒又不在府上,幸好德妃娘娘那里还有个照应。到了六月初越发严重起来,听说这两天已经说不成话了。”

  我并不很了解这个孩子,只是依稀记得他有一双明亮的眸子,薄薄的嘴唇,很像他的爸爸。

  这个孩子并没有能撑很久。我们回来不到十天,他夭折了。

  他夭折的时候是在凌晨。

  那几天,大家的神经都已经崩到了极限。六月初九的凌晨,天亮之前最黑的那一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撞进我的耳朵。惊得我的心也跟着剧痛起来。

  福晋好象失了魂一样,料理了洪晖的后事,她好象迅速的垮了下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我只能在一边勉力安慰她。

  虽然明知道孩子的父亲也很痛苦,但我相信他再痛苦也比不上福晋。他除了这个儿子,还有很多。而对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就是全部。

  到了六月底的时候,福晋还是常常流泪,精神却渐渐恢复了。

  我正在为她抄经文——她精神不好,我只好代劳了。

  “善玉,算我没有白疼你。”她低声说。

  我抬头笑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你过来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