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凉和坚硬,虽然玻璃墙的后面,她的形象如此鲜明生动。

  他说:“谢谢你。“又问,“我们仍然是朋友?”

  她答道:“那是。”

  钱仲明仍然把那放着两只名牌仿制品的包装袋递过去:“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何葭收下,郑重道谢。

  何葭跟埃立克正式辞职。埃立克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雇员之一。不管走到哪里,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他给她他在中国美国的所有私人联络方式,“任何时候需要我,尽管跟我联络。”

  何葭说:“跟你工作,我学到很多。”

  埃立克张开双臂:“我们是否学法国人一样,拥抱一下?”

  何葭笑着侧过身子跟他轻轻拥抱。

  还剩一个月,她天天在外采购,晚上在家里陪伴父亲。何致远感慨:“时间真快,你都这么大了。”

  何葭笑着跟他一起翻那些老相册,爷爷nn,爸爸把妈妈,大伯父大伯母,姑父姑母,还有大哥何伟,还有沈远征。

  翻着这些老照片,她已经波澜不惊。

  把父母的合照从相册中找出来,拿到照相馆去翻拍,放大,夹在重要的文件袋里。

  张帆送她很多礼物,都是用得着的r常用品。说起来闲闲的:“刚好碰到大减价,就买了一堆。想想你用得着。”

  何伟隔三差五自美国打电话来,啰里啰唆讲了一大堆国外注意事项,需要带什么,什么东西千万不要带,差不多可以整理成出国指南。然后他说:“我在多伦多有个同学,我让他去机场接你。你可以在他家落脚。你别担心,那是很铁的哥们。”

  出国那么多年,何伟普通话中的上海口音已经丢失殆尽,说起话来天南海北,根本分不清他是哪里人。

  如今她说走就走,不过半年多一点的时间。

  离别(上)

  天越来越热,行期越来越近,张帆和李春明忙着新公司的生意,忙得蜜月都没度。李春明甜言蜜语地说:“老婆,等生意上了轨道,我补你蜜月补你一只大钻戒。”

  只有何葭最空,采购些出国的东西,晚上有时跟朋友同学一起吃饭算是告别,大部分时间留在家里陪父亲。

  姑父姑妈一个去欧洲访问,一个去俄国演出,都无暇分身——其实他们也都庆幸他们无法抽身过来,否则见面尴尬。

  何葭慢慢准备行李,父亲也帮着她检点,察看是否有遗漏。两个最大号的航空行李箱,压了又压,也不知道超重了没有。

  她翻着大衣橱,从橱底拉出一条长裙,全棉的四节裙,古怪的图案,长得要穿着高跟鞋,否则裙摆要拖在地上。很久没穿,压在底下,皱皱巴巴。

  她套在身上试了一下,对着镜子照照,发现自己似乎比那时长高了些,即使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裙摆也触不到地面。

  她曾经穿着这条裙子,穿上高跟凉鞋跳踢踏舞给他看,后来他们放《你跟我来》,她的小脚踏上他的大鞋,让他带着她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久远得似乎是四九年前的黑白电影,在记忆里闪回,定格。

  她把这条裙子也塞进箱子里,还有那首歌——《请跟我来》。

  何致远一边问些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