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
掩的春景。果真,将那簪梅苑中的物什悉数搬来,是个极好的主意。最起码,他的小溶儿没哭没闹,睡的安稳。李德全低声回道:“和主子一早便睡下了……临睡前又问了明早行宫礼的时辰……”

  老华缓缓一笑,他的溶儿精明之极,岂肯给人挑出一丝错着?想到此处,忽有惆怅起来,若是在那四阿哥府,她也会违着本性作谨慎么?听说,她托病给那拉氏请安的次数寥寥无几,是个蛮横惯了的小霸王,此番进宫,倒也难为她了……可是,他不容自己后悔,只因他的溶儿,是世间独一无二……

  又是骄傲,又是心疼,轻柔的抚上沉睡中的绝世容颜。仿似心底那坚硬冰冷的石块搬开,露出柔嫩娇弱的嫩蕾,是呀,一想到他的小溶儿近在咫尺,便是世间最硬砺的风霜也扫不进这乾清宫的一角,暖暖的烛火,映上美人长长的睫羽,老华心头一荡,柔柔的吻上去,一下,两下……心底告诉自己,莫要把沉睡的美人惊醒,可禁不住又顺着甜笑犹酣的菱嘴微微舔舐,淡淡的幽香在心头拱火,美人却半梦半醒的将被里一掀,口里嘟哝着:“四郎,别闹……”

  老华微微一顿,露出古怪的微笑来,倾身将溶儿圆润小巧的耳垂含在嘴中,低低的叹道:“丫头……你既然来了,还能走吗……”

  纷纷解围

  是夜,四阿哥立在书房的窗前,遥遥望着簪梅苑的方向,虽已人去楼空,可他仍命下人将满室的烛光悉数点亮,仿似她还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等,或与牡丹磕着瓜子儿聊东聊西,或是听听府里的新鲜事儿,又或是偷溜过来鬼鬼祟祟的埋在窗下,探头探脑的惹他一阵惊喜……而他,只是碍于公事烦累,无法奉陪,可一颗心,又何时不在挂念妖俏的美人?

  只要骗自己,只要不去想,那一室的空荡寂静,连她素日安睡的绣榻,竟也不留给他引为怀念。那人的心思哪……如此的七窍玲珑,又体贴入微,他的溶儿会不会……不敢再想。

  十三在暗影中闷坐着,一声不吭,间或有低低的叹息传来,却始终不肯抬眸,仿似那灯火闪耀的光亮,是他一场华丽的梦境。

  就这样站着,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自脚底窜上来麻麻的痛,仿佛两只腿只剩白茬茬的骨头,连皮带r,一揭而去,或许,下一刻他便撑不住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就这么去了吧?胤禛绽出恍惚的轻笑,垂首抚了抚掌间的荷包,果真是精致,明丽的嫩黄,细细以冰蓝的绣线在内衬里绣上:“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呵呵,他胤禛竟也有这么一天,拈针只为心上人?今夜,注定无眠……他四阿哥亲手制的荷包哪,只愿心上人儿,白首不相离……若真是十指连心,为何只有钝钝的无力?是的呀,对上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他四阿哥不过一死而已……

  溶儿,溶儿,溶儿哪……你的每一步,不能没有我……你忘了,咱们三人,白首不相离……

  溶儿……便是让我断了臂断了头,舍弃一切的荣华,我也只愿换你的嫣然一笑……哪怕我的心早已痛的抽搐,痛到极致,可悲伤的权利,不敢拥有……

  “十三弟,明儿可是一场恶仗呢……”胤禛转首微笑,坚定的踏入魑魅战场,四拳交握,紧紧攥着十三冰凉的掌心,十三怔怔的抬首,先是苦笑:“可溶儿她……”四哥掌心的热度火辣辣的烧起来,暖的十三差点蹦泪:“可不是?咱们的女人……谁要也不给……”

  两人方又坐下,引着灯火商议起来。十三撇头瞧见未成的荷包,笨手笨脚的接过来,也像模像样的拈针走线,嘴里小声叨叨:“哼……不就是块破石头么……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