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苞米在脚边呜咽一声,示意大家看它。但我们的视线转向它时,它马上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扫眼来来往往的人群,望着憨态可掬的苞米,白毛狐妖悠哉道:“苞米,虽然你深懂我心,但这好歹是大街,恕我难以配合你知情识趣的闭眼活动了。”

  柳飞风渡云丝现(二)

  老局长在我和白毛狐妖的合伙欺诈下,硬是挺直了身板,忍受着我俩的手指在数个昂贵菜码上指指点点。

  白毛狐妖说:“瞧这段时间折腾的,把我老婆都闹瘦了。多点些,得好好补回来。”

  我说:“大补汤也得选最贵的来两碗,让你也滋润一下。虽说最贵的未必是最好的,但不好的东西一定不贵。”

  老局长败落道:“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我与白狐两眼一对,当即笑开了,随便降档次点了几个可口的菜色,便打发服务员出去了。

  没有拐弯抹角,我直接说道:“老局长,我们只是想知道何为父债子还?您曾经做过什么,令花青对白狐产生了强大敌意?”

  老局长将目光透过窗户投递到远方,若有所思地回忆道:“我年轻时曾犯过一次重大失误。每每想起,仍旧记忆犹新。现在细寻思着,我也曾经得罪人无数,但这件事却是我有愧于心的。

  刚到局子里工作那会儿,对一切佩枪行动觉得即紧张又刺激。

  有一次接到任务,说有一伙犯罪团体正在持枪抢劫商店。我们赶去时,正好看见一个匪徒s杀死一名商店员工,也因此打响了枪战的第一枪。

  当时的情节真的是非常混乱,而我脑中只剩下那店员死亡时的样子。

  在与歹徒的拼杀中,我小心地转到一旁的掩护下,想从侧面进攻他们。却看见一个男人正伸手去够地上的枪支,我没有多想,当即在混乱中开出一枪,正中那人心脏。

  待一切收尾缴获枪支时,我才察觉出,那心脏中弹死亡的男子,他手中攥得枪支不过是柄玩具枪。

  而所有抢劫者在招供时,皆表示与此男子无关。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很可能是他为自己儿子买了把玩具枪,却在意外遇见歹徒时下掉在了地上,想伸手去捡时,却被紧张过度的我看见,意外地开枪致死。

  这件事让我受到的打击不小,本想做些什么,但那男子的尸体始终没有人来认领,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攥在桌子底下的手在节节收紧,有些压抑的情绪不得发泄,只能忍受这这种分裂似的寂静。

  如果说,那个被老局长意外s杀的男子是青菊泪痣的父亲,那么他想让老局长尝试生死别离的痛苦手法便是成立的。

  只是,我为什么如此痛?即使理智上明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怨老局长,却仍旧止不住的心痛。是为了那个笨蛋男人吗?因为他在军火交织的危急时刻去捡那个假手枪吗?还是……为了青菊泪痣?为了他苦苦守望的期盼眼神?为了他痛彻心扉的生死离别?为了……这个没有标准衡量的是非?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似乎都是独立的存在。然而,我们的痛苦与欢愉却建立在生存的空隙里,无法不妥协,无法不卑微,无法不坚韧,无法不狠绝!(江米精辟论之一)

  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却被我控制住了那些细微的颤音:“老局长,您调查出那男子的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