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圣灵是我们的老师。听道是敬拜,是心存敬畏的心来领受神的话语,正像哥尼流一家聚集要听神的话一样。讲道的人也是敬拜,是替神传话作真见证的,而不是高举自己,自由发挥随心所欲,因此要照着神的圣言讲。听道的人要用信心与所听见的道调和,而不是故意挑剔找毛病。”草绒边走边轻声向儿子解释。  “妈,刚才那位讲道的牧师说到‘人生’,‘人生’是啥?”儿子又扭脸瞪了乌亮的眼问。  “那一次,教会里你那位姓齐的大姨不是来给我们讲过一回吗?人生,就是人生活在现世的过程,人生的真相有四:一曰业果之相续,二曰群体之共存,三曰智慧之创造,四曰苦恼之拔除。何谓业果之相续呢?业也就是事业,人之所造,即谓工作,亦即行为。所谓果,人之所受,亦即结果。凡人必工作勤劳,而后得暖衣饱食,亦必暖衣饱食而后得工作勤劳。不耕不耘,收获无望,不制不造,器用何来?如此由业而果,由果而业,业果果业,辗转无息,使生命赖以支持,人世赖以长久,这便是业果之相续。”  “啥叫群体之共存呢?”儿子蹙紧了眉头问。  “你齐大姨那次不是说过了嘛,湿生之虫,乃不需有父母。鳞介之属,有父母,但不赖父母之养育。走兽飞禽,有父母,且须养育,却不必有家庭有社会,无师父教诲,无友朋教助,亦仍可生存。独人类相异,必有父母才生,必由父母长养才长,又必有家庭社会之组织,师长朋友之教助。一人之身,百工之为备,由分工合作之关系得以相养而共存,这就叫群体之共存。至于智慧之创造,那日齐大姨也说得明白,看来,你那天是没有用心听了。你也知道,鸟有两翼以高飞,兽有四足以捷走,牛有角,虎有爪牙,以事攻取。它们的羽毛又足以蔽身体,本能又足以给生养。而这些人皆无之,何以生存于世?便只有依赖智慧之创造了,创造工具,创造生业,创造家国制度,创造学说艺术。创造出这些东西,或供人类之生养,或供灾祸之防御,或以团结人群,或以调治人心。说到苦恼之拔除,你更应该明白,人生在世的一切言行,目的皆为拔除苦恼,食以除饥苦,衣以除寒苦,宫室城垣以除风雨盗贼之苦,财富以除匮乏之苦,名势以除孤立倾危之苦。所谓人生快乐,不过是苦恼拔除时所暂得之安适。故人生不能一味追求快乐,贪求不已,否则快乐反成苦恼,荣誉反成贱辱。你齐大姨不是说过,财富过多,势位过隆,反为身家之累吗?苍蝇食蜜,蜜胶其身。犬贪粪,溺粪池。自古至今,贪权嗜利之徒,急功好名之辈,朋比为j,祸国殃民,当其盛时,炎炎赫赫,炙手可热,一喝众诺,龙起云从,谓天下莫如我何?一旦机变时移,报应昭至,家室为墟,身首异地,燃腹为灯,饮头为器。楚霸王自刎乌江,拿破仑幽囚荒岛,王莽族诛于汉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故知足——”  “妈,你看!”儿子突然打断了母亲的话,指着前边的一条街,那街上驶过来几辆汽车,其中有一辆车上站着几个五花大绑的男女,每个人胸前都挂着一个写有“###分子”的纸牌。  “呵,上帝呀!”草绒急忙在胸前划着十字。  “妈,他们把这些人绑了做啥?”  “游街示——”  草绒的话突然被一个女人的喊叫打断,母子两人凝目看时,只见一个女人被两个警察扯住胳膊,从那辆载有“###分子”的汽车旁拉过摔到了街边,那女人边从地上爬起边叫喊道:“你们既是示众,凭什么不让我到车前看?”  这声音听来好耳熟,草绒在一霎的愣怔之后辨出是云纬,便急步跑过去拉住了云纬的胳膊。  “是你!快,帮我看看那车上有没有承银!”云纬一认出草绒,就急忙指了一下那辆汽车低声说,“我总觉得有一个人像是承银!”  草绒又定睛看了一霎,摇摇头说:“不是。”  “唉,”云纬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这才有些淡了,“我真怕他们抓住了他。”  “走吧,快跟我到家里洗洗,看你手上摔破的这血!”草绒拉上云纬就向自己家走。云纬没说别的,默然地跟在草绒身后。  “以后要小心,那些警察都拿着枪。”到了家,草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