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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嘉用手指掐灭烟蒂,掸一掸,起身进店,换衣服,戴围裙,洗手,干活儿。

  这个世上他最想要保护的两个人,他的妈妈,他的遥遥。

  妈妈,遥遥,两人的脸在他眼前不断地晃过,好像两股力量缠在一起撕扯着他。那一刻心被撕开一道裂缝,那里面埋的一腔滚热的血,就从裂缝中间涌出来,都舍不得,都放不下,喉咙口就涌出一股甜腥……

  第二天就知道了,昨晚儿嗓子里有股血腥味,就是心情极差而嗓子发炎导致的错觉。随后就开始咳嗽,咳浓痰,浑身酸痛。

  可能太累了,心情不好,又着凉了。

  浑浑噩噩地撑过一天,到第三天瞿连娣都发现了,追着强迫瞿嘉吃药,好几种感冒药消炎药硬灌进去。

  上课实在支撑不住,瞿嘉就一直就在最后一排打瞌睡。

  胳膊肘软了,“哗啦”一下,拿来挡脸的练习册塌了,倒在他头上了!

  夏蓝在斜前方咳嗽了一声。

  左手边男生用脚踹了他课桌的桌腿:快起来。

  瞿嘉动作迟缓而意识迷瞪,再一抬头,英语老师已经站他眼前了,手里攥着他用以挡脸的课本,眼瞅着就要摔他脸上了。

  课本没有砸下来,没扇他,他们老师只是把课本重新摆正在他桌上。高年级的老师,已经不会再使用从讲台上扔粉笔头、扔书砸脸的手段,那都是对付不懂事且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学生。对付高中学生,其实都懂事了,讲道理就行,没必要动手你动手你也打不过高三男生了啊。

  “题都听明白了?”英语老师看着他,“你别睡了,再睡下去,一觉醒来你就真的已经在考场了。”

  全班都在不作声地看,瞿嘉垂着眼皮不说话。

  “还困吗?”老师问。

  “还困。”瞿嘉答。

  老师们在办公室里也都八卦,老师什么都清楚,没有当全班面儿批评他,就一摆头:“去洗把脸吧,醒一醒。”

  瞿嘉一声不吭就站起身,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真的就去男厕所洗脸了。

  他在厕所拧开水龙头,让凉水“哗哗”地流。把校服运动衣扒开一些,连同里面的毛衣衬衫都扒开,露出脖子锁骨。一弯腰,直接让那冰冷的水柱兜头盖脸地泼下来,把他浇醒……

  他双手撑在水泥池子旁边,看着水滴不断从他头发、脖子上滴下来。真冷啊。

  身上唯一还能感到一丝暖和气儿的,就是左手腕上。一道红绳绑着他的手腕,就已经嵌在那里,和皮肤生长在一起,是一道血线。

  下课铃都响了,同学就都陆续进来上厕所。他班男生喊,“瞿嘉你冲冷水?多冷啊!”

  “你不是已经感冒了吗?”

  “你这样儿不得发烧啊!”

  “烧吧。”瞿嘉满不在乎的,“太冷了,发烧了就能热一点儿。”

  瞿嘉把衬衫和运动服重新穿好,滴着水,走出厕所。周遥却正好也进厕所。

  俩人猝不及防擦肩而过,肩膀“啪”得一撞,瞿嘉头上的水甩到周遥脸上。

  特别凉。周遥下意识就是一抖,猛地回头,盯着瞿嘉就那样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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