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周翠花的身体,但因为他是男医生,周翠花不太配合,扭扭捏捏的让那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忍不住喷:“老夫治病三四十年,什么样的病人没接触过,你不配合,我怎么知道你身体好不好,又该如何给你对症下药?”

  潜台词:就你长的那个逼样,老夫对你才没兴趣。

  周翠花被说得脸上一红,老老实实地躺着,任由他检查。

  医生对于周老太太侧切剪开的做法给予了高度表扬,因为没有她的当机立断,孩子会因为长久卡在阴/道里窒息缺氧死亡,产妇也会大量出血一命呜呼。虽然缝制伤口比较粗糙,但只要吃了抗生素用了消炎药就没什么事了。

  得了老医生的表扬,周老太太脸上笑成一朵菊花,没等她高兴两分钟,就见周燕眼巴巴的凑上来,一副求表扬的表情说:“奶,我想吃肉。”

  “成啊,一会儿去隔壁田家,买只鸡来杀。”对于周燕,周老太太向来是舍得的。又不是天天吃肉,隔几个月才杀只鸡,只要不是太过,她都能满足。

  周燕眨巴眨巴眼:“奶,我说的是猪肉。”

  “啥?”周老太太怀疑自个儿听错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哪有猪肉给你吃。有鸡肉给你吃都不错,哪能这么挑。”

  “咱家不是养的有两头猪吗。”倒不是周燕非要吃猪肉,而是她想着,人民公社化马上就要普及到上水村了。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喊着“人民的,就是国家的。共/产主义生活好。”的口号,你抢我鸡,我抢你猪,打着共有财产的名号做流/氓,关键你还不能说啥。

  你要是反抗,那就是跟人民作对,跟国家做对。这么大一顶帽子在,周燕可不想她辛辛苦苦割了半年猪草喂的猪,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周老太太不知道她的想法,只当嘴馋了,苦口婆心的劝:“那两头猪,一头是任务猪,一头是要留着过年吃的。现在那两头猪才一百来斤,杀了不划算不说。这么大的天儿,杀了吃不完,放着容易坏呀!”

  “可我就是想吃猪肉!奶,你不给杀。我自个儿去杀!”周燕有口难言,只能故作蛮横不讲理,跑去厨房拿出菜刀,把它磨了个锋利。而后急冲冲的跑去猪圈,直接两刀把两头猪给捅死!

  听见猪圈里的两头猪发出短短的两声惨叫,周家人都从堂屋里头走出来看动静。

  老周头瞅着他辛辛苦苦养的两头半大肥猪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脖子间汩汩的喷着鲜血,周燕左手拎着带血的菜刀,又手挪着一个巨大的木盆接着猪血。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待回过神来,老周头站在门槛上,冲着还在二房喂豆腐渣吃米糊糊的周老太太大吼:“死老婆子!你看看你教的孙女儿,这作的什么孽!”

  周老太太被他吼的手一抖,米糊糊灌进豆腐渣的小鼻子里,呛着他鼻涕连连,哇哇哭个不停。

  别看豆腐渣才刚出生两三个小时,但嗓门儿贼大,哭起来惊天动地,震得周老太太耳朵生疼。

  一边要哄孙子,一边还要听老周头叨逼叨逼,周老太太不耐烦:“不就是杀两头猪吗?又没杀人,你嚷嚷个啥?!你要不想吃肉,我就让燕丫头多吃点!”

  得,这偏心到姥姥家的话儿,冲的老周头无话可说。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只能狠狠剜了周燕一眼,蹲在门槛上使劲儿的抽烟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