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怨恨他，哪怕是恨到要杀了他都无所谓，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想逃吧，尽管逃，因为他永远都不会让她离开的。

  可是刚刚的那个梦让他害怕，梦中程胭脂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恐惧和恨意，不管他做什么都会被她百般抗拒，对她好她不屑，对她坏她又害怕得要死，又怕又恨，往常看着他眼睛里的依赖和喜悦再不见踪影。

  当她一双眸子满含决绝与恨怼的看着他，用最冰冷的声音对他说“我恨你”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被撕碎了。

  他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其实他脆弱的不堪一击。

  狼狈，太狼狈了。

  他甚至想要跪地求饶，从未有过的如此激烈的感情，他就是一个渺小的、可悲的、令人嫌恶的败落者。

  他不想程胭脂离开他，不想程胭脂害怕他，也不想她恨他，他想要她爱他。

  祁宣紧了紧手臂，看黑暗中程胭脂的脸庞，那是一张还带着孩子气的稚嫩的脸，年轻又美好，就算在睡梦中也显得哀愁的眉蹙着，他伸手抚平她的眉头，目光微颤，似乞求又似痛苦，“宝宝，别离开我。”

  是他从未显露于人前的脆弱。

  轻柔的一个吻落在她的眉角。

  *

  他的唇在颤抖。

  那样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明明他的唇冰凉，可她却觉得是灼人的火星从他吻落的地方一直烧到了她的心里。

  程胭脂眼睫颤了颤，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一睁开就有眼泪流下来。

  他明明是个坏人，是拆散她跟顾西延的坏人，他强逼她在这间独属于她跟顾西延的小屋里做爱，在床事上折磨她侮辱她，甚至用告诉顾西延的借口来威胁她主动，让她一切的坚持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还骂她是婊子骚货，说她是个被包养的！

  瞧，祁宣是个多可恶的人！

  可为什么此刻看着他的睡脸，毫不设防，没有了白日里的强势和冷酷，不会从他刻薄的唇里说出冷冰冰的嘲讽话语，显得温柔又无害，甚至还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他的小心翼翼。

  她会觉得心酸，感同身受一样的痛苦。

  她似乎听见自己内心一脚坍塌的声音，她在心软。

  到底是谁在逼谁，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为什么说爱我？”

  低低的让人听不清的呢喃，程胭脂双眸湿润，失神地看着这个让她痛苦万分的男人。

  下一刻这个男人就抱紧了她，一手插入到她发间掌着她的后脑，低头吻住她，万分缱绻与柔情蜜意。

  他闭着眼的样子十分性感，五官轮廓在昏暗的夜色里更添魅力。

  浅浅的一声叹息，她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宝宝……”

  她的双唇被他十分温柔地含吻着，舌尖轻轻搔刮描摹着她的唇线，含吮着她的唇肉在她控制不住张开嘴的时候被他撬开了齿关，试探地勾住她的舌，一点一点地勾弄缠绕着，舔吸着她的津液。

  不含一丝情欲，只是唇舌交缠的温柔包容。

  祁宣还是阴险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