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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又变回了别无所求的江笠,该干嘛就干嘛。

  另一头,别蜂起不甘心地哼哼唧唧道:“气死我了!老子总有一天要让小兔崽子知道,他别大爷还是他别大爷!”

  江笠噗嗤笑起来。

  “你还笑!”别蜂起撑起身,在被子底下轻轻勾了一下江笠的小腿:“嘿,打发他出去行不行,要不找点事情给他做?看把他闲的,到处管闲事!”

  “阿钰不能离开我。”江笠慢条斯理道。

  别蜂起气呼呼地摔回被窝。

  一会儿后他又弹簧似的弹坐起来,一脸阴恻恻的笑靥。

  “我知道怎么做了。”

  江笠看了他一眼:“哦?”

  别蜂起嘿嘿笑。他哗啦一下从被子底下潜回江笠身边,继续美滋滋地搂了江笠睡觉。床头床尾分开睡?开玩笑,这事也只有小兔崽子会相信。

  江笠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像安抚孩子似的拍了拍:“不要淘气。”

  别蜂起斗志昂扬道:“放心,老子一定降服这只小崽子!”

  翌日清晨。

  今天天气晴朗,夏风凉爽。

  江笠用过早膳,便与斩钰一起待在院子里。

  他坐在树荫藤椅下看书,间或与农舍主人家攀谈几句,了解附近集市的米价布价,农作物成。

  这趟出门,从茶陵城到银雁城,再到现在的秦陵城,他沿路都会集一些集市物价的信息,了解各处行情。

  竞陵城成不好,在物资买卖上常常受制于人,被购方恶性压价。他既然选择回到竞陵城芜地堡,此后便算得芜地堡的人,自然不能由着北方大米行继续“把持朝政”,至少要夺回竞陵城的市价调控权利,还要让那些以前吃了芜地堡的,至少吐一半出来。

  跟各路官宰奸商打交道,各展神通,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大势力间虎口夺食,正是他从前最常做的事情,可谓业务娴熟得很。

  斩钰则跟这家人的小儿子一起蹲在地上玩。

  斩钰拿根树枝在沙土上勾勾划划,教小男孩写字。不时可以听到他的笑声,“你写的好丑啊!”“你再写一个!”“还是写得好丑啊哈哈哈。”

  一会儿后,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便丢了树枝,跑去鸡棚边看母鸡下蛋。斩钰计划着等鸡蛋生下来,就摸一颗回去放被窝里孵,看看能不能孵一只小鸡出来。这么有趣的事情,少爷一定也会喜欢的。

  但那母鸡一看见生人,倒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咕咕咕的只是叫,反而憋着不肯下了。斩钰便在脚边捡了几个小石子去丢它,故意跺脚吓唬她。然而母鸡见多识广,不为所动。

  江笠在旁边看着斩钰“欺负”无辜的小动物,嘴角也跟着泛起淡淡笑意。虽然经历了诸多波折,但是回到他身边的斩钰又重拾天真,他还是觉得很安慰。

  人生总是在失去与获得之间辗转,若沉湎于失去的遗憾,又如何能品味到新生活的乐趣呢。

  这边,别蜂起则在屋里跟赵侍卫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