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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他的脚步平缓而稳,对林和病房里的她露出一惯的微笑,“十年我等得起,甚至一辈子也行。”

  林受到不小震撼。

  片刻,林觉着他身上有了别的味道,但不是咖啡的气味。

  “好吧,希望你说得出做得到。”林望着病房里的小姐,回他。

  *

  第一年。

  阗禹的工作渐渐稳定下来了,无论多忙,他也坚持每天去探她,十二层的护士几乎都认得他的脸。

  还在重症病房的时候。她的病情终于好转了些,阗禹得以进去见了她一面。

  林把机会让给了他,在外面等候。

  后来林常想,他那时的眼神难以形容,复杂得很。

  如果不是医生提前说了不许触碰病人的身体,林毫不怀疑他会下一秒抱住小姐亲吻。

  这是那时林能看出的唯一情绪。

  穿着防护衣,他也不开口讲话,就这么端坐静静地凝视她,满足于此,眼神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拒人深究。

  那位曾照顾过他的李护士正好过来查班,旁观者清,“阗先生心里肯定很难受,虽然脸上不表现出来。”

  林还在研究,应:“或许吧,我也不好受。”

  “不同的,”那位李护士说,“你是里面小姐的朋友,一时伤心难过在所难,但感情越深就伤得越狠。”

  “站在阗先生的角度想了想,同时去死,他却苟活下来,爱人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再没有比这最痛苦的事了。”

  病房外的人低声聊着,房内的他垂眼,保持一个动作良久,试过伸掌模拟抚她的冲动,又怕控制不住。

  四、五个月了,她仍与他初见时没多大变化,肤色日渐皙白,唇色一点点地褪去。

  手指的伤停留在蜕皮的阶段。

  曾经的她会用食指戳他,弄得他痒又想笑。

  现在的左手食指因他而废,那根手指突兀的不和谐,皮包骨的骷髅状。

  阗禹的视线迟缓地,从头到脚,从左到右,抓紧时机地细细端详,长久的注目。

  一呆就是几个小时,要不是护士明确规定不超五个小时的探望时间,他说不定能在她身边坐一天。

  当晚回去又碰了酒,越是碰酒她的幻影越是清晰,但阗禹实实在在地明白这是假象。

  头一回痛恨越喝越清醒的能力。

  别人可以借助酒活在幸福的美梦中,而他却比现实中更清楚地了解到被忽略的痛苦。

  她醒过来的几率低到,连医生都不敢轻易转移她出重护病房。

  *

  第二年。

  哪怕工作再忙,阗禹宁愿压迫自己完成高强度的工作量,也不愿减缩看她的时间。

  值得庆祝的一件好事,她在次年的春季转到了普通病房,不再隔着一层冷冷的防护罩,阗禹可以触摸及她手心的温度。

  林是两天一来,得知这个消息登时振奋不少。

  小姐离醒来不远了。这算不算苦尽甘来?

  好在,大家仍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