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怜啊,她和张显玉还没来得及海誓山盟,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就率先上演了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悲惨遭遇。

  说出来都怕人笑话,上一次和张显玉见面还是在六年前,那时候的孔叙十八岁而已。

  一转眼,女人二十四岁了,成了客人口中的破鞋,真要叫人给捣烂了。

  可一转眼,她也才二十四岁而已,刚刚跨出大学校门,对人生充满希翼。

  来不及,现如今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万幸的是后不后悔这个问题鲜少有人问起,所以孔叙锁在龟壳里,嚷嚷着没有时间考虑。

  风尘仆仆的林彻和被窝里的孔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家伙上了岸,再也没有过去的流里流气了。

  林彻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作践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该还的孔叙都还了。

  冤有头债有主,一切还要从张显玉那个懦夫说起。

  林彻是个明白人,所以老家里那么多的小混混,只有他出人头地。

  孔叙也不像从前那样恨他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卖了六年的屁股,见识过太多的臭男人,把林彻变得慈眉善目了许多。

  “这次回去你见到我妈了?”

  “你哪个妈?”

  “张显玉她妈。”

  孔叙改口,盛了碗饭坐在林彻对面。

  男人看她一眼,撑着下巴,乖巧的模样惺惺作态。

  他知道她有多厉害。

  很多年前是执拗泼辣的女孩。

  她不哭,这么多年都很少看到她的眼泪,好像只要她咬紧牙,一切就都能撑过来。

  两个人,只有一碗饭,林彻问她:“你不吃?”

  “我减肥。”

  “多少斤了?”

  “九十二。”

  他抬手,把碗里的饭拨给女人一半。

  孔叙一如既往的冒失,恨不得翻江过海的躲去南仔湾。

  她捧着碗,一脸防备。

  “你别想害我,我打算瘦到九十斤!”

  “你快点把碗给我!别让我墨迹第二遍!”林彻沉下脸,半点也不肯让。

  孔叙看着他,他也盯着孔叙,二人对视,像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午后,他们在破落狭小的台球厅里,一次又一次的交锋。

  第一次是无疾而终,林彻不喜欢为难女人,放了孔叙回去,只要张显玉过来。

  “有什么事让他来跟我说,我跟你一个小丫头说不上话。”

  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撂下这么一句话。

  第二次在几天之后,又是孔叙不怕死的找到他。

  林彻正打开一瓶可乐,抬起眼看到女孩背着光站在门前。

  她不紧张也不害怕,目的明确的奔向他。

  “你还记得我吧?我叫孔叙。”

  林彻点头,不说话。

  “张显玉欠你钱吗?”

  “不算欠我,是他自己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