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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雨喷溅,无数生命就那么凋零在眼前。

  一位姓陈的什长正挥舞着长刀,他眼中都是血,左手也受了重伤,却依旧策马前行,一刀砍下敌人的右臂。

  “呵!”只听他大喝一声,带着血珠的长刀划过一道艳丽的弧度,一刀刺进敌人的脖颈上。

  血流如注。

  就在这时,在他右后方,他的士兵也跪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陈什长回过头来,连眼泪都来不及擦,一把扯下他的令牌塞到自己腰上。

  “来啊你们这帮狗杂种!”他嘶吼一声,又插入阵中。

  焦灼的战事很容易叫士兵疲劳,可他们又都在撑着,不倒下去的就能站到最后。

  灿烂的金乌从天际慢慢滑落,冷风吹来,带来阵阵寒意。

  被汗水和血水湿透了的军装冰冷冷贴在身上,令人十分难受。

  眼看战事将歇,沈聆一声下令:“撤!”

  汉阳关内便传来有节奏的军鼓声。

  “咚,咚,咚咚咚。”

  战场里的大越将士迅速撤退,无一人再跟乌鞑勇士缠斗。

  这时候双方人马都已疲累至极,兴许是大越士兵早就得了叮嘱,退后得干脆利落,乌鞑人一时之间竟没跟上。

  这个转变有些突然,这帮大越人仿佛不要命,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自行撤退。

  可杀到现在,又绝对不能叫敌人跑了。

  乌鞑士兵正要追赶,却发现迎面而来的火弹封住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也不过就是一晃眼的功夫,那些士兵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接二连三倒在血雾之下。

  那是大越令人闻风丧胆的火铳。

  乌鞑骑兵长见状再也不敢纠缠,直接下令撤退。

  可为时已晚。

  越来越密的火弹踏空而来,根本不给乌鞑士兵喘息机会。

  鲜红的血晕红了沙土地,冬日的冷风吹过,只有血肉的味道。

  乌鞑的士兵们在战场上哀嚎着,喘息着,行将就木。

  那乌鞑骑兵长会讲汉语,见此情景也不由红了眼睛,他骑在马背上冲出营寨,冲汉阳关嘶吼:“大越人都是缩头乌龟,只敢放冷枪。”

  乌鞑人管火铳叫土枪,当年从战场上捡了不少走,研究经年也没能产出个大概。

  他一身都是血,眼睛赤红,肌肉怒张,一看便是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汉阳关内早就开始给受伤的士兵治疗,根本没有人理他。

  因为距离太远,火铳无法准射击,趴在城墙上的火凤卫眯起眼睛,还是在他马蹄前的地上射了一发。

  那乌鞑人的马儿嘶吼一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把他从背上甩下来。

  “上别人家抢东西还怪别人不给,真他妈的不要脸。”

  那士兵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清了清口里的尘沙。

  “你再靠近点,我叫你有来无回。”

  他这么说着。

  待到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