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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哪里还睡着,男孩刚一动他就有所察觉,想着燕行月像只畏寒的猫儿,在他身边蜷成小小一团可爱极了,又好奇男孩接下来会干什么便装睡一动不动地躺着,半晌面上竟一凉,柔软的指尖在他唇边徘徊。
秦风兀地睁开眼睛握住了那只手。
“你……你醒了?”燕行月惊慌失措地抽回手,缩在被子里不敢看他,“我吵醒你了吧。”
秦风眼底暗流汹涌,手一伸把人抱进怀里:“手还是凉,与我睡也冷吗?”
男孩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把脸埋秦风胸口装听不见。秦风倒也不逼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的腰,只问:“昨晚惊醒了吗?”
燕行月趴在他怀里摇头。
“那这几日便与我同住吧。”秦风叹息着在男孩头上落下若即若离的吻,燕行月都没察觉到,“我本以为离你远些……”
“远些什么?”
“没什么。”秦风见他没听清也不细说,“还睡吗?”
燕行月又是摇头:“睡不着了,早些起来你还能带我出去多走走。”
秦风闻言起身帮他拿了外袍披上,出门吩咐侍女打了水后绞了帕子递给男孩擦脸,却见燕行月坐在床边拿着一支木簪出神。
“还困着?”秦风不动声色地将簪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拢了男孩的头发替他梳头。
“……也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这簪子好看了。”燕行月困惑地摇头,“大概是还没睡醒。”
秦风无声地笑了,握着簪子的手紧了几分。
洗漱完燕行月闹着要出门吃早点,秦风便让他去,说自己去找他爹谈了生意就来,男孩踌躇了片刻先走了,而秦风走到内堂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燕行月的“爹”畏畏缩缩伏在地上不敢看他。
“这都几个月了?”秦风揉着眉心轻声道,“我让你们好生养着他,怎么身子就是不见好?”
“教主……教主我们也没法子啊!”那人吓得抖作一团,“什么好东西没给他吃?可教主您也知道……他……他孩子是因毒没的,虽说余毒都清了,可身子亏损太大,这一时半会儿如何养得好……”
“我每次来你们都这么说。”
“教主,教主……教主您生气杀了我们,他这身子也好不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秦风摔了手里的杯子,“他连觉都睡不好,教里的那些药没一个能用的?”
“不能啊!万万使不得……”燕行月的“爹”哭丧着脸,“教里的药一个个药性猛烈,再用在他身上,只怕治不了病不说还会适得其反。”
秦风又砸了个杯子。
“……现下……现下只能慢慢用温和的汤药补,好在他以前练过武,恢复起来比常人还要快些。”
秦风嗤笑一声:“快?”
“教主,实在不行您把他接回去养着……”
秦风目光一寒,站起身缓缓踩着满地破碎的杯子走了过去,鞋间碾在他的指尖上逐渐用力:“还需要你来教我做什么?”
那人额上满是冷汗,却不敢挣扎,强忍着钻心的痛楚颤颤巍巍道:“教主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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