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试试
�在。

  钟威这些年浑浑噩噩地随意交过多少女朋友,竟连自己都记不清。他对待感情向来轻浮草率,肆意践踏。他似乎,一直在冷漠又自私地渴求着遥不可得的爱。

  他分明肮脏不堪而罪不可赦,却又贪婪地渴望着救赎。何意知是他生命里乍现的一束光芒,明晃晃地闪过,又扑棱着离开。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追逐着光影,无人知晓。

  “何意知,你是不是在勾引老子。”

  他低低地说着,嗓音沙哑而混沌。这句话被他念成了警告也念成了蛊惑,是炽灼的诱惑也是默然的沉沦。

  “勾引”,罪名不轻。

  何意知一字一句反问:“钟威,是不是所有人对你的好,都该被你狼心狗肺地糟践一番?”

  “不是。”他望着她回答。

  “我只是作为堂姐关心你,结果被你说成“勾引”。行啊,那我以后再也不会多管闲事,再也不会自取其辱了。”何意知把碘酒瓶重重放在钟威身侧,“再见,我要去车站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她刚要转身,钟威就伸臂把她揽到了怀里。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喃喃道:“姐姐,你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哪还有她回答好或是不好的机会。

  何意知心叹,不能再相信他。他这一秒单纯无辜得让她心软,下一秒就能眼都不眨地伤人见血。

  救赎他,无异于重蹈农夫和蛇的覆辙。

  何意知的腰窝极其敏感,现在腰被他环搂住,浑身神经都跟着绷了起来。她不受控的战栗,钟威感受得一清二楚。

  “你会关心我么?”钟威闷声问。

  何意知推了推他,没敢用力碰,以避触到他肩上伤口:“你到底抱够了没有?”

  他足够无耻:“没有。”

  “我是你堂姐。”何意知忍无可忍地强调:“钟威,你最好注意分寸。”

  “没有血缘关系的。”钟威忽而说:“何意知,你到现在还没交过男朋友,对吧?”

  何意知一怔,有几分羞恼地怼他:“没有又怎样。你早恋交过很多女友,难道值得炫耀么?”

  他却循循善诱:“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你真是个疯子。”何意知冷冷说:“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想追求刺激而已。和人斗殴也好、跟我说这些荒唐话也好,都不过是想满足你自己一时兴起、追求刺激的快.感罢了。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怎么,是和学校里那些小女生谈恋爱已经很没意思,所以想和成年女人恋爱么?钟威,我到底比你年龄大四岁,思想也比你成熟,你别想玩我,更别以为我脾气好就可以随便欺辱。”

  钟威站起来,随手拉扯了一下自己身上凌乱的衣衫。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在农夫和蛇的故事里,一旦蛇苏醒了,就将开始对农夫下手。

  他单手撑在医院冰冷的墙面,把何意知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的狭窄间隙,眸色深沉,言辞暧昧:“何意知,你这几天明明都在有意撩拨我。撩完不负责、还理直气壮说“我们不可能”,你到底几个意思?嗯?”

  “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何意知被他呛得口不择言:“你以为自己长得还不错,别的女人就都会对你心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