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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拉得他再次垂下脸来,俏生生亲了亲他的眼睫,双目弯弯,压根不信他不懂她,又问:“然三郎真不知我要石草作何么?

  “凡事心齐,则事成。阿念是要以石草做,用作城防罢。若阿念如此,城中妇孺自会效仿,彼时,自又是一股战力。”说着,王玉溪将周如水抱入怀中,清俊如画的眉眼透着暖意,贴着她饱满的额道:“阿念所想,倒是与吾殊途同归。”言至此,他便将今早与众将所言的计策细细与周如水说来,声音低低,极是缓慢,在旁人看来,怕根本无法想到,这二人情意绵绵,却是在言经国之大事,御敌之妙法。

  周如水亦是觉着王玉溪这法子妙,阴是阴了些,但倒不损害什么。一时也有些欢喜,雀跃道:“彼时我愿再登高楼,击鼓助战。到时众志成城,又有了舅父送来的锐,不打得魏津跪地求饶我还就不走了!”

  听她这般讲,王玉溪倒是难得不如她的愿,他挑了挑眉,双眸静静地盯着她,慢慢道:“魏津跪地求饶的模样,你我怕是见不着了。待援军至此,城中局势大定,咱们便该改道往天水城去了。”

  “天水城?我不该回宫向君上谢罪认罚么?怎的却越行越远了?”周如水眨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如是扇翅的蝶,有些不明就里,疑惑看向王玉溪。心道,难不成,是因娄擎表哥来了?这么一想也觉不对,她那娄擎表哥真非量小之人,绝不可能容不下三郎与她。更,她撇撇嘴,蹙起眉头,继续嘀咕着道:“我曾言要与鹏城共存亡,这可非是虚话!如今若草草走了,又算怎生回事?”

  “鹏城自是危在旦夕,然昨夜,蒲城失了。”王玉溪自然晓得她在琢磨些甚么,不疾不徐,细细将蒲城之失说与她听,又语重心长地道:“吾王氏暗哨来报,君上已命公子裎往天水城督军。你可还记得,彼时你我所遇那断桥么?你当你这庶兄可真当得起守国夺城的大任么?”

  周如水如何能忘却那断桥呢,彼时,她走投无路跪地求他,她甚至以为,从那以后,他将会长长久久的厌恶她了。谁曾想,他二人如今会亲密至此。

  周如水心中百感交集,阳光普照大地,在叶与叶的缝隙之间,温热的光落在他们的肩上身上,周如水望着王玉溪的目光别是缠绵,如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梢,颔首轻道:“自是记得。我更记得,彼时我见你慢慢走远,只觉着心都跟着坍塌如碎石。更那时,我心中也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下手。好不容易越过了高山,紧接着,却见前头又是火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醒过神来,心便从未安过。”说着,周如水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指与指交缠在一处,她望着他,轻轻地,呢喃般地说道:“然如今,眼见着情形是更糟了许多,却不想,我的心竟也平静了许多。想来,只因与君共处,人间拂意之事,皆可涣然冰释。”

  闻此一言,王玉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