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四)
在账内来回走动,十分不安。

  瑾儿这几日也时常吵着问她为何父王不来找她们,文姜只得软语哄她,也不好说出实情。

  打听了半天,听说齐国使者也不急于回去,天天在孤竹与美酒作伴,乐而忘归。文姜自然想与小白说上几句,但无奈门外几名侍女看的颇为严密。

  孤竹少晴,阴雨不绝。文姜思虑成病,夜晚常难以安睡,白天又昏昏沉沉,恍如半寐。很快,水土不服的症状发了出来,半夜起了高烧,倒在榻上连神志都不十分清楚了。

  孤竹的巫医搭脉看了半响,冲墨子朝摇了摇头。

  墨子朝急的乱转,只好请齐使来看,未进门之前,就着墨子朝往地牢将重耳放了出来,重耳把脉开方,让人抓了药来,又负责煎药熬粥,与巫医轮番照顾了好几天,人倒是很快就醒了,可病一直不见大好。

  文姜见小白与重耳都在面前,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孤竹的这段时间里,她时常觉得脆弱难当。重耳不知她心思,以为她又有哪里疼,伸手就抓过她的腕子,三指扣住脉搏。文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她咬着唇偷觑一旁的小白,心里一阵缩痛。

  小白只是沉着脸,垂眸数息,好像余怒未消的样子。

  重耳倒是一贯的温和,脸上还有几处青紫,偶尔还会咳嗽几声,“夫人的病并无大碍,好好调养即是。”言罢,欲起身。

  文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小白喉头轻颤了一下,“夫人病不见好,多半是思虑太过,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忽听帐外一阵喧闹,门帘被打开,她有些惶恐地盯着门外,墨子朝已然站在眼前。墨子草慢步进来,四下环顾,哼笑道:“听闻夫人身子不适,我特意过来瞧瞧。”

  文姜急忙擦了眼泪。

  墨子朝笑道,“我竟不知,夫人与敬仲先生有这样一出?”

  小白原本只是坐在文姜的榻边,此时犹有泰山之安,执起文姜的手,缓缓开口道:“公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无伊尹,焉有妺喜事夏桀。老夫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怨,夺其天下才易如反掌。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们!倒是公子,您考虑的如何了?后宫向来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你不抓紧点儿,只怕齐王转了性子!”

  墨子朝摸了摸鼻翼,“齐王要转性子,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想必敬仲先生与夫人也有情,也必然知道她的好。”这话说的已经够难听了,“齐王的女人,你这老儿,我倒是小瞧了你。看样子齐王这次是赔了银子又陪夫人啊!”

  小白哼笑道:“计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肯分帐,已是便宜你们了!你还想跟我要人?”他拽了下她的腕子,“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公子的,文姜是我安插在齐王身边的人,不必担心她会逃走,门外那些人,可以撤走了。”

  墨子朝摆摆手,示意撤了侍女,“孤竹一向清减,这地方,美人在此,我也舍不得关着。”说完便走了出去。

  重耳看了他们一眼,也退了出去,账内就只剩下小白与文姜。

  文姜扁扁嘴,低低唤道,“三哥……”

  他深深看着她,抬手将她的鬓发抿在耳后,沉声言道:“寡人的棋盘上从来不放没有用的子,你就……这么想做寡人的棋子?!”

  她深深吐纳,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掉了出来。他拂去她的泪水,将她搂进怀里,“既然这么想做寡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