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招惹我
��大到不需要與皇室聯姻,無論是前朝梁氏還是當朝白氏,怎樣改朝換代都不會影響或撼動軒轅氏的存在,也或許如此,軒轅氏從不與皇家攀親道故。對軒轅氏來說,自家金庫可抵國庫,要讓江山換個姓氏,哪怕換成軒轅氏都不是登天的難事。

  他不知道太宗如何能讓軒轅家應下這門親事,但太宗無疑給了她一份極重的賞賜,因為有軒轅氏的庇護,世宗根本動不了她。

  而他,一個以孝為名奪下江山的新帝,同樣如此。當軒轅家呈上婚書時,他只覺萬山壓迫喘不過氣。軒轅家來要人,他給還是不給。

  在天下人看來他毫無拒婚的立場。

  他愛她,此生只要她,可她的身份特殊,他需要時間為她做安排,如果不能納她為後,他更需要時間讓自己強大到能讓後宮掛上一個虛名。

  他需要的真的只是時間。

  而她,親手奪走了他的時間。

  她只一句話,他便明白,那道該死的婚書之前都不在軒轅家的手裏。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她知道自己將他和她置身在多大的麻煩裏?!

  「寧兒,我不可能讓你——」他腦子裏突然想起一句話,昨夜他說過也是他最真最深的想法,她已經是他的人,怎麽能嫁給別人?!

  「我要出宮,要嫁人。你不能逼迫我。若你執意,我寧願死。」伽寧突然舉起藏在一旁的剪子,對準自己的頸項。

  他慌得立即揮掉她手裏的利器,將她死死地摟在懷裏,「我不準你再說死!」

  「只要我一心求死,自是能死,你總不能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地看著我。」

  白東綸僵住了。他不明白她為何變得判若兩人,他也愧疚沒能保住錦妃,但她不能這樣懲罰他。

  「我是你的大白啊…」

  他沈痛地閉上眼,低聲地喊出口,仿佛在乞求她的憐憫。他想不明白他和她怎麽會有如此絕情的對話,他頭緒是亂,是不會說話,但怎麽都不該是這樣的場面。

  伽寧卻推開他,殘忍地說著,「不要逼我。」

  白東綸的心突然很涼、很涼,他不逼她,她的倔脾氣誰能逼得了她?

  他那雙傾世迷人的眸膠著她,嘴角扯起極美又極苦的笑謔,「那你何必當初招惹我?」

  若不是因為她,他還在荊江過得平淡卻自在,他不用做這個皇帝,何苦來的?做皇帝有什麽好,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連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求娶,他都不能像個鄙夫似地破口大罵。

  為她做盡一切,卻換來自己不想要的一切。

  白東綸真的只想笑,笑到眼角全是水,他怕在她面前變瘋,他可不想再丟人,大步往屋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