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接你回家
;哎,你说你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谁受得了你?"

  "不知道啊。我自己都没活明白呢,哪有空想男的啊。"

  "你爸妈真肯让你出国?"

  "嗯,让。"

  "你干吗要去德国?德语咱们又不会,人生地不熟的。去美国英国不好吗?你英文那么好。"

  "就是因为人生地不熟,身边也没人会德语才去啊。"

  "彻彻底底重新活一次,对吧?"

  "嗯。死过一次,再不想死了,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你好好的,听见吗?"白楠突然抱住了她,抱的那样用力,甚至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不论德国是什么样的,好好的为自己活。我相信你,你是在绝境里也能开出花来的人,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

  白楠拥抱的力气实在太大,压得谢情心口闷闷地痛,几乎快要窒息了。

  她极力吸了一口气,悠悠转醒了过来。

  原来是真的有人抱着她。

  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熟悉的宾利车,熟悉的叁件套西服。

  她目光低垂,看见她曾经无数次扣上过,那枚嵌着蓝宝石的链式袖扣。

  她刚醒过来,还不甚清醒,大脑不经思索地掉落进这熟悉的情景里,"你干嘛又穿成这样?"

  "因为要接你回家。"

  程拙砚的嗓音有些沙哑,"你病了,睡吧。"

  时间与空间的撕裂感又一次席卷而来,谢情脑袋昏沉沉的,疼得厉害,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程拙砚稳稳地揽着她,身形一动不动,只有指尖在微微地颤抖。

  刚才一定是冲动了,他想,抱得她太用力,惊醒了她。幸而她发着烧,迷迷糊糊的,立刻又睡过去了。

  他松了口气,顺着她方才的目光看见袖口上的蓝宝石。

  她认出来了吗?她还记得吗?

  是那个莱茵河畔的春夜,他带着她去游河。

  自从那夜在赌场的酒店失控,把她捆得手腕青紫了好几天之后,他心里一直隐隐有些后悔,总想要弥补一二。正好隔天秘书送了市政厅的邀请函来,说那天晚上在国王山有个纪念活动,邀请他携眷出席。

  携眷?

  谢情那会儿怕他怕得要死,这种大型的社交场活动,肯定是不会跟他去的;夏希怡倒估计是想去,但是他根本不想见到她。那张邀请函的命运就归于了垃圾桶,可是邀请函末尾的日程安排倒是给他留下了一丝印象。

  晚上九点钟在古堡的后面会放烟火。

  她一定会喜欢看的吧。

  春夜莱茵河上的烟火,是他能想到最适合她的浪漫情境了。

  他手头上的事情总是很多,提前了半个月做安排,才算把那天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空出来,甚至早早就回了家换衣服。

  大家族的子弟,从小穿着打扮都有一套现成的规矩,出门的衣服配饰都有管家提前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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