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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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情身上还盖着毯子,神色平静无波的躺着。她不愿意裸着身体示人,已经把汗湿的脏睡衣又穿上了。她顺从地被人扶起来,靠着床头喝了水,吃了药,又被扶着去了浴室洗澡。

  实在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她自己先洗得差不多了,才肯让人帮忙。腿间的一点血迹早就消失无踪,她以为自己会很伤心,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至少有一点程拙砚说对了,他在床上足够温柔体贴,她并没有受罪,甚至还挺愉快的。

  她甚至感激起给自己吃了镇定剂的医生来,药物的作用模糊了她的理性,像给她和周遭的世界套上了一层隔膜。反正该来的总会来,这样糊里糊涂的也好。

  第一次给这样的男人,也不算亏。她自嘲的笑一笑,裹着干燥的大毛巾出了浴室。

  床单被套居然已经被另换了一套,枕头边还放了一套崭新的衣物。有钱真是好啊,都不用自己做家务呢,谢情换好了衣服,躺在熏得热烘烘的被窝里。

  药劲渐渐上来, 她又开始犯困,逐渐模糊的意识里突然又浮现出刚才程拙砚身上那股高级女士香水的味道来。那香气挥之不去地飘在她脑子里,越来越清晰,直到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喉咙。她捂着嘴,用力掀起毯子,冲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就吐。

  她傍晚吃的东西早消化完了,胃里什么都没有,吐了半天,并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倒把刚刚吃下去的药给吐得一干二净。她就是忍不住的恶心,抱着马桶吐了半天,直吐得脱了力,才跪坐在马桶边发呆。

  房门外的大姐并没有走,等着听吩咐,听见里面谢情呕吐的声音,连忙开门,却不想门被谢情从里面反锁了,忙下楼去报给林管家。林管家人老成,叫她候着,自己去书房找程拙砚,只说谢小姐不知怎的吐了,怕把刚吃的药也一并吐了,要不要再重新给她拿药去。

  程拙砚冷笑一声,打发林管家去拿药,自己去了小客房。

  “谢情,开门。”

  门里静静的没有声音。

  林管家端了水和药上来,拿出备用钥匙替程拙砚开了门。

  谢情还是怔怔地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不知道是哭得还是吐得,满脸都是泪,眼睛通红地发着呆,直到程拙砚站在面前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他冷眼看了她一会儿,不自觉地心软,伸出手去让她拉着站起来,手臂稳稳地托着她扶到床上坐下。

  林管家早带着人关上房门出去了,方寸之间只剩下在床前对坐的两个人。

  程拙砚递过一杯温水,说:“先喝点水。”

  谢情便顺从地接过水,正低头要喝,杯子却又被程拙砚拿走了。他语调冷淡平静地说:“算了,你手上有伤,人又病着,我喂你。”

  他看着谢情低头慢慢喝了半杯水,又喂她重新吃了药,才又开口道:“谢情,我自诩风流,你倒是第一个下了我的床就吐的女人…怎么?难道是刚才我在床上的表现让你失望了?”

  谢情听了他的话,一口水呛在喉咙里,猛烈地咳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没有…咳…你…”她脸又红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好…”

  程拙砚不觉好笑,拍一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所以你就吐了?”

  谢情忙摆摆手,“不是因为那个…”。她要怎么解释呢?因为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但是说起来她有什么立场介意他有别的女人呢?她犹犹豫豫,思前想后,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