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锻炼舌头,也有助于您松缓神,比起含着玉石,更有效些。坊间已有治好的例子了。”

  玄玉韫握紧了拳头。

  谢珠藏立刻写道:“烦请华太医教我。”

  她口不善言,本身就快要活成一个笑话——她一定要变成更好的自己,不论要穿过多少丛生的荆棘。

  玄玉韫看到了谢珠藏写的话,他还看到谢珠藏又写了一遍。华太医目光游移到玄玉韫身上——

  这法子的确太过粗鄙,先前谢珠藏自己都不肯练,华太医自然提都不敢提。可此时,谢珠藏肯了,玄玉韫却……

  玄玉韫再一次扭过头去,既不看谢珠藏,也不看华太医。

  玄玉韫保持了沉默。

  华太医小心地斟酌着玄玉韫的心思,忐忑地道:“那……下官给您写两个?”

  华太医说完,立刻揪着自己的胡子,紧张地看着玄玉韫。

  玄玉韫置若罔闻,只顾着喝茶。

  谢珠藏露出了笑容。

  *

  华太医奋笔疾书地写完,把写好的交给了阿梨,便要请辞离开。玄玉韫坐立难安,索性跟着华太医一起走出去。

  华太医走在玄玉韫身后,也十分忐忑,生怕玄玉韫要单独揪住他问罪。

  玄玉韫亲自送他到了毓庆宫的大门前星门,华太医眼瞅着玄玉韫有要把他送回太医署的趋势,连忙道:“殿下留步!”

  玄玉韫回过神来,问道:“你说的法子,当真管用?”

  华太医松了口气,只要是想着管不管用,而不是上来就骂他粗鄙就行,他恭声解释道:“殿下,姑娘口不善言乃是心病。心病需得心药医,急不得。”

  玄玉韫眸色一暗。如果谢珠藏不是五岁那年目睹父母双亡,她也该是都城最伶俐的小娘子吧?

  华太医继续道:“姑娘如今肯开口,是一件大好事。这笑谈和绕口令,如下官先前所说,一是能锻炼舌头,最主要的,还是能让姑娘放松说话。但是,人前和人后开口,又是不一样的。”

  华太医对谢珠藏很同情,之前跟着阿梨目睹的一切还让他心有余悸,他好心地强调了一遍:“此事急不得的,得慢慢来。”

  “三年。”玄玉韫哑声问道:“三年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