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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锁,又神神秘秘地引着姜玟桐从后门出。打开门姜玟桐才发现,原来这里竟是别有洞天。

  门外的砖石小径通往一间四合院的的后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守在朱红色的大门外,金黄的叶片纷纷扬扬掉了一地,从院里传来悠扬的大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是她熟悉的《天空的彼端》,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又置身于宁阳大学那广袤的操场上,正和快乐的男孩在肆意奔跑。

  可她抬头看去,秋日已深,她步行抵达的范围越来越小,正像此刻幽长的胡同里,天空只余黯淡又狭长的一线。

  “进去瞧瞧。”靳阑迈上台阶,推开了这扇神奇的大门。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落,面向主屋的一侧坐着三四排头发花白的观众,主屋前的空地上,点着一圈昏昏黄黄的地灯。

  被地灯簇拥着的,是一位老人,和一个男孩。

  老人满头白发已经盘起,穿着一身鸦青色的长旗袍,正在钢琴前优雅地弹奏着,而男孩坐在大提琴后,完完全全地沉浸在深沉忧郁的音色中。

  姜玟桐坐到观众席中时,一曲终了。

  掌声响起,老人回过头来微微一颔首,而男孩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他抬起头时,与正凝视着他的姜玟桐四目相对。

  秋夜的演奏会热热闹闹散场,靳阑带着姜玟桐走到这一老一少面前:“冯屏老师,高塬,这是我朋友姜玟桐,她也是音乐发烧友,第一次带她来,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姜玟桐朝着冯屏一礼:“冯屏老师,我一直久仰您的大名,今日才终于得见。很久没听到这么动人的合奏了,真是幸运至极。”又对高塬笑道:“你可真是让人惊喜。”

  冯屏眼睛一亮:“高塬跟姜小姐竟然认识?”

  高塬点点头:“我现在跟着她实习。”

  “巧了,他是我外孙。”

  爱音乐的人总有共同话题,冯屏对姜玟桐一见如故。

  “学了十几年琵琶,放弃了真可惜啊。”冯屏听完靳阑的埋怨,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小姑娘,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容易冲动、轻言放弃,可人生的起起落落经历多了以后,发现这物件还是旧的好用。”

  姜玟桐脸色一红:“冯老师,我都快30岁了,比小塬大10岁呢,不是小姑娘了。”

  冯屏爽朗地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小孩子家家。不过,学学大提琴也好,高塬也学了十几年,让他一会帮你挑一把好琴。”

  秋风渐起,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冯屏略聊了几句,便跟他们告了别。

  高塬背着沉重的大提琴,默默地跟着他们回到了门店里。

  靳阑将摆着大提琴的玻璃柜门打开:“我这里大提琴不多,高塬你看看哪一把能稍微拿得出手一些?”

  高塬看了片刻,又问姜玟桐:“你有基础吗?”

  “……没有,还没碰过琴。”

  见高塬又陷入了沉思,靳阑说道:“给人家挑个趁手的就行,不用拿你那套专业的理论来挑细选。”

  高塬哼道:“那怎么行,怪不得你干这行这么多年都没长进,原来天天得过且过。”

  靳阑哈哈笑道:“你这小孩!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