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王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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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街道繁华喧闹的声响,娘亲与我并坐在马车上絮叨最近的生活琐碎。说着说着她突然说起海媛珠:

  “上次你海家表妹来探我,说想要拜读你之前写的诗,我便去了你房中拿了几卷你留在家的字画给她带回了家借阅。”

  “娘亲,未经我许可怎么能让她拿走我的笔墨?” 纵使我平时对任何事情都做敦厚大方的样子,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做忍让。

  娘亲见素来温和的我面上微愠,她到底心虚,“哎呀你表妹撒娇的厉害,我一时没忍住心软就点头让她将你的笔墨拿了回家。”

  “娘亲,不是逢春小肚鸡肠,你也知媛珠的个性,卖乖弄俏,平日里何时见她读过书?”

  我对海媛珠并无好感,这姑娘从小好行小惠,小黠大痴,突然借我的笔墨,总觉得非奸即盗。

  到了海府,姨母与表妹早早就出来相迎。今日摆的是小宴,只有姨母娘家的几个姐妹相聚。我食之无味,饭后跟着海媛珠去了她的小院儿,只让她还我笔墨。

  “姐姐,你送我可好?让我带进宫嘛~”她那套撒娇撒痴对我并不奏效。

  “你表姐夫也想看,他满腹经纶,也许能帮我指点一二。你还是归还于我吧。”带进宫?我怕她将我的东西东抄西袭,占为己有。

  “既然姐姐不送我,那我买总可以了吧?上次我祖父送了我一对南海紫蛟珠,可名贵了。我祖父那么疼爱我,而我又那么大方待你,几张画卷跟我的紫蛟珠比起来,你可赚大了呀。” 她骄傲卖俏,眼里有一丝“我祖父可是叁品大官,你别不识抬举”的“善意”提醒。

  “紫蛟珠是很名贵,我也受用不起。但是我已与你表姐夫做好约定今晚让他品鉴指点,不能言而无信。”

  见我软硬不吃,她才愤愤然:“哼,还好我早就抄写下来了,你要拿走便拿走吧。”

  “媛珠妹妹,战国《庄子》有言,猴子搏矢。望你珍重。”我深深一笑,从她丫鬟那儿接过自己的画卷。

  媛珠:感觉她的表情在讽刺我而我却不知道咋反驳! 吃了没文化的亏!

  *

  最近夜风萧瑟,月华如练。淅淅索索的竹林落叶声为秋天增加了几笔凉意。

  刘清慰在桌案上摊开了我作的画卷。上面画着日落月升时的渡口,收网归家的渔人,渡河的船夫,想要去河对岸秦楼楚馆的穷酸书生。

  我曾在画卷上留下题词:“

  寒江孤影渔辞月 ,

  乌篷不渡饥寒客。

  青衫落拓,恋恋风尘。

  我作惆怅,政治流放。

  愿天下再无流亡。”

  刘清慰将我的题词细细品念了出来。

  “是我十二岁时乱写的,诗不像诗,词不像词,想着自己看看也就罢了,现在长大了再看,只觉得有些丢人现眼了。”人看着自己以前的笔墨,难免都觉得羞耻。

  “日落西山时寒江孤影瑟瑟,渔夫欲要归家,辞别了刚升起的月亮。摆渡人撑着乌篷船,不肯载身无分文的书生过河。这一句意境极好,如果再工整押韵点就更妙了。不过娘子你十岁才开蒙,能做出这样的诗句,已是不易了。”他真心实意,毫无虚张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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