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被光抓走的人(200收加更)
 翟月希被推出来时,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发丝湿了又干,黏在干裂发绀的唇上。母家的人站在生产室外,翟月希的母亲哭得双眼通红,都顾不上看新生儿一眼,就急匆匆地跟着进了病房。

  而傅家不过是傅正国带着老管家自己。

  翟月希早在怀孕九个半月时就进了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医生检查身体后算好了生产的日子,傅筠是知道的。

  翟月希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等着傅筠,从白天到晚上。

  傅正国面色不虞地在病房里枯坐,派人去找傅筠,最后在一位三线小明星的床上找到了他。

  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铁骨铮铮、摸爬滚打半生,岁月在他身上刻出的深邃痕迹。傅正国紧紧握着翟月希的手说,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

  傅筠踏着暮色到达病房的那一刻,她认命了。

  心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忍着侧切的痛,一字一句地告诉傅筠。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这场不幸婚姻的最后维系纽带,是那个刚刚降生,躺在婴儿室的保温箱里的小孩。

  雪后初霁,翟月希披着厚厚的毯子,望着窗外的月亮。

  那样明亮、皎洁的月亮,像她,又不像她。

  只有一颗启明星在月亮身畔依偎。

  她自作主张,给孩子取名叫朗。

  月朗星稀,她希望这个带着她的爱降生的孩子,能像月亮那样,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人生。

  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翟月希没有错过他任何时候的成长经历。

  她的阿朗,超出寻常小孩的聪明,求知欲又强,天天搂着一本启蒙的算数画册,缠着翟月希给他数兔子。

  怀了星星,是她想给儿子找个伴。

  她忍着恶心,借着酒劲,和傅筠做了一次,一发即中。

  只有她和儿子的家里太安静了,傅朗太省心,幼儿园放学回家就看书,偶尔会要翟月希陪他玩数字游戏。

  谁知道,几个月才回家一次的傅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翟月希终于崩溃了,她大哭着撕碎了结婚证,指着傅筠的鼻子发泄她多年来的怨恨。

  离婚。

  可是一向疼爱她的母亲死活不同意,劝她为了孩子忍耐,甚至放出了“你要是离婚就别再进翟家的门。”这样的话。

  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那么听话,做一个乖女孩,同意家里给她的婚事,即便再不情愿,她做到了家里期望她的每一件事。

  为什么还要逼她?

  这是翟月希人生中第一次,违背了家里的指令。

  她说:“好,不回就不回。”

  她如今有了她要保护的人,她年幼的儿子,和她尚未降生,还不知性别的血肉。

  好在她名下不动产甚多,租出去后每个月的租金可观,养孩子不太力。

  2002年夏天,傅星出生。

  傅朗踮着脚看婴儿车里皱巴巴得像小猴一样的婴儿,哇地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