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的重建7
�他失败失守失陷,他输得彻底。

  裙下之臣罢了。

  从此陈济可以轻易调动他的情绪,她可以让他丧失理智、沦为牲畜,变成她的狗。

  但她不愿意了。

  她站了起来,从怀里挣脱而出,抿唇走掉。

  陈淮痛苦地跪在地面上,窒息间有泪水下落,他把头砸在地上,重响,第三次扣入地面时有血溅出,他在模糊的视线里感受到一双柔嫩的手扶上他的额头,小声问他,“哥哥?”

  极轻极轻的声音在他心里荡开涟漪,他颤抖着抱住她,就像抱住一团烟或者一簇光,像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脆弱易碎,他不敢抱得太紧。

  陈济在他头顶叹息。

  她把他放回床上,让他先休息,自己起身去拿纱布,陈淮就在后面跟着她。

  她几次让他乖乖等着,他都不肯,执意跟在她身后,任额头的血水打湿眼眶,但只要看着她,看着她走在他面前,他就安然,他就快活,他更开心的是她还在在意他。

  他一直知道的,她爱他,只不过是她爱得太痛苦,想要惩罚他而已。

  那他就低头伏诛,引颈就戮,等待她的审判。

  她拿棉签蘸了碘酒,擦拭他脸上的血,她在触碰到他伤口的时候开口说话,问他“疼么”,小心翼翼的。

  陈淮心神驰往,从此以后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她就是他的吗啡,止痛,也剧毒,让人上瘾,却永远永远无法戒掉。他也不需要戒掉,陈淮想,他愿意的,一辈子都愿意,他要用他短暂的一生来偿还。

  偿还她的爱。

  “不疼。”他开心地笑了笑,讨好地看着她。

  她移开了目光。

  不要,陈淮又开始痛了,不要移开目光,陈济。

  好像是听到他的呼唤一样,她重新转过头来,皱眉看着他,犹豫再三以后,她挽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房间。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她在床边问他。

  陈淮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疼”,说着笑了笑,语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他自己都新奇不已,原来他还可以这样,卑微地陪着小心,屏住呼吸,谨小慎微,他还可以这样,是的,他可以的,他甚至可以更低,更低,虔诚地跪在她面前,把一切都献给她。

  她笑了笑。

  对。

  只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笑容,就够了,陈淮想。

  他愿意的。

  他抱着她不撒手,再三地恳求她,“抱着我睡吧”,陈济沉默了,但她没有拒绝。

  这让他心跳不已。

  她说,“好”。

  他的心跳停了。

  一切都很好,直到,他的伤口好了。

  陈济又开始坐在沙发上独自看书,没有应他的话,不再叫他哥哥。

  他绝望地大喊,她都不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为什么啊?

  他哭了。

  他坐在她身边颓然摊开双手,他在想他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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