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高衙内冲富安道:「不想却来得晚了。」

  富安道:「衙内是何人,他们敢与你争」

  李妈妈见来这一伙人,便吓退半数公子哥,吃了一惊,忙上前问:「敢问这位大爷高姓」

  高衙内也不理她,富安道:「这是高太尉之子,高坚高衙内,人称东京第一风流子,坊间不二花太岁。」

  李妈妈听是高太尉之子,喜上眉梢,正要唱一大喏,高衙内从怀中取出那颗夜明珠,笑道:「这颗珠子,算得上罕俦了,值银三千两,权当送予妈妈。」

  李妈妈是识货的,顿时乐不可支,收了那珠子,颠倒奔至楼上,口中叫道:「女儿,来贵人了,来贵人了」

  李师师在帘中道:「是何贵人」

  高衙内听这声音动听之极,有如仙音,与林娘子三分相似,顿时心道:「果是佳人,虽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却知必是好货色」

  只听李妈妈道:「是东京第一风流郎君,高太尉公子高衙内,女儿真好福气」

  李师师将李妈妈唤进屋,轻声道:「我要见的,正是此人,叫旁人都散了吧」

  李妈妈大喜,奔出楼来,冲众人道:「真是唐推了。我家女儿已选定人,有请太尉府高小哥上楼入肩。今儿这初夜会,旁人可以退了。」

  众人听是高衙内,都想:「既是他,还留此作甚。」

  立时退了出去。

  高衙内大喜,叫富安并李妈妈等人出门候着,自己兴步上楼,正要掀起珠帘,却听李师师在屋内柔声道:「哥哥住足,师师初来乍到,能会哥哥这等人物,也是心慰。先为哥哥抚琴一曲,再行厮见。」

  这「哥哥」二字,叫得好生柔腻,听得高衙内骨头先自酥了一半,心中乐道:「这小娘果会调情,且听她弹唱一曲。」

  当即住足道:「花魁小娘既有雅兴,小可自当竖耳倾听。」

  屋内铮声响起,李师师轻放甜嗓,抚琴柔唱。只听她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绮筵公子,绣幌佳人,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晚来一夜云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这曲子,却是将时下有名的一剪梅丑奴儿与花间词合三为一。

  高衙内听她弹得清音雅致,行云流水;唱得媚声入骨,柔情似蜜,不由喜上眉稍,下体巨物已自缓缓抬起。他虽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却对这些个月场艳曲,烂熟于胸,听罢击掌yin笑道:「好个此情无计可消除,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小娘子唱得恁的是好,当真有心了本爷自当软玉温香抱满怀,露滴牡丹开,与小娘子一夜云雨,洗尽炎光」

  言罢掀开珠帘,大步踱入屋内,唱一大喏道:「不学子高坚,见过小娘子」

  他抬眼瞧去,只见屋内佳人俏立,一身红妆素裹,花容袅娜,玉质娉婷;蛾眉横翠,粉面生春;丰胸半裸,乳沟深邃;星眼浑如点漆,雪乳赛过截肪。当真是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