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慢慢地走下了楼。

  “胜男啊，来，吃饭。”

  “好的，nǎinǎi。”

  胜男没有坐到餐桌边，

  而是站在客厅拐角处的小房间门口。

  nǎinǎi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了，托盘上，放着粥和碗筷。

  所谓的吃饭，

  并不是喊她孙女一起吃早餐，

  人吃不吃无所谓，人饿不饿也无所谓，

  菩萨绝对不能亏欠。

  nǎinǎi小心翼翼地把贡食放上去，摆放好，然后在前面的蒲团上跪下来，虔诚地磕头。

  在朱胜男的记忆里，nǎinǎi是不信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开始信了。

  跪拜完之后，

  nǎinǎi站起身，伸手，抓住了朱胜男的手腕。

  针头，被nǎinǎi拿了出来，对着朱胜男的手臂就扎了进去，抽了半管的血。

  紧接着，nǎinǎi把孙女的血注入灯芯里。

  朱胜男不知道这是nǎinǎi从哪里学来的办法，但她很喜欢，因为比起抽血，其他的一些方法，自己会更难受一些。

  nǎinǎi又跪伏了下来，她又开始跪拜了，不过，这一次，她跪拜的是供桌下面的那幅画。

  画中，

  两个鬼差，前面则是一个男娃娃。

  nǎinǎi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着，无比地虔诚。

  朱胜男看向那幅画，这幅画，她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很多个日夜里，nǎinǎi拿着鞭子，或者爸爸拿着烟头，又或者，干脆让自己打自己，

  就在这幅画面前，

  意思就是让这幅画里的两个鬼差看见。

  说，

  只要自己这样，

  爸爸就能有儿子了。

  对的，

  爸爸想要一个儿子，

  nǎinǎi也想要一个孙子。

  他们想要画里的那种男娃娃，

  下面的构造，和自己不同。

  朱胜男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完全是一个多余的角sè，从自己一出生开始，就多余到了现在。

  她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哭过，

  也模糊了自己到底有没有闹过，

  如果这是一座围城，

  那它根本就没有让你进出的门。

  城外的人，看不见里面，

  城里的人，也去不了外面。

  人，无法决定自己出生于哪个家庭，一旦出生，你就别无选择。

  菩萨吃完了，

  就该人吃了。

  朱胜男坐到了饭桌边，nǎinǎi给她盛粥。

  桌上，还有小包子和咸菜，jī蛋牛nǎi这类的更是不会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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