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充足的阳光让客厅茶几上摆放的一盆马齿蕨绿得很悠然,她时常就躺在客厅的米色沙发上百~万\小!说,聊以打发漫长的周末。

  这个清晨起了个大早,晨曦将齐肩的头发绑成一个短短的发束,套上运动鞋下楼晨跑。一出门撞见隔壁小翠和她老公正要出门遛狗,志冲她笑着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他家旺财欢快地下了楼,小翠拉着门喊:“袁志修你拿报纸了吗?”待楼下传来肯定的回答,小翠这才关上了门。

  晨曦非常喜欢且向往这小两口的生活状态。和他们相比,她的日子干枯委靡得跟缠着发黄布条的埃及法老似的,有时候真的被妈妈或周围的人急了,她都有冲动跑上大街随便拉个男人就去结婚,管他爱与不爱,张爱玲也说这点爱干别的不够,结婚是够了的。何处去等一生一代一双人,多少人都在妥协于现实,凭什么唯她要与众不同?

  从机场回来她便跟妈妈说:“以后相亲对象找个门当户对的,别太好高骛远了。你该了解你女儿的情况,找个留洋博士,看不上你,既耽误了别人的时间,还打击了自尊心,两边不讨好,多作孽啊。”

  一席话说得妈妈很是感伤,急忙帮她列数起优点来,说虽相貌普通点,但胜在内秀,总会有独具慧眼的男孩子喜欢她女儿,她坚信。

  肩并肩下楼时,小翠说:“我们系刚来了个男老师,青年才俊,本想介绍给你,但想想,教解剖的,怕你接受不了。”

  晨曦笑着摇头说:“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知道你现在有一个在谈,但是没结婚之前,对象这个东西,是多多益善。”

  “如果真喜欢,一辈子哪怕只有一个都足够了;如果不喜欢,一百个围着你,也只是徒添烦恼。”

  “知道你不是凑合的人。以前肯定有让你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吧?”

  晨曦笑着,没有说话。

  绕着小区的楼宇跑了几个来回,脚后跟突然踏着一颗石子,疼得龇牙咧嘴,跳到花坛边坐着,抹了抹轻薄的一层汗微微喘气。

  “今天真了不起,十二圈,五千米,累坏了吧。”一块浅黄暗格的手帕递到了眼前。

  她惊奇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还用花手绢?”

  他却笑得清朗,“这是给你准备的。”

  “我可没你那么讲究,我用手就行,衣袖也行。”

  “手帕好洗,衣服多难洗,再说学校的地下井水冷得刺骨。”

  她刚要接过来,他却抬起了手将柔软的手帕覆在了她的额头上,身上的j皮个个耸立,她胡乱拂下了他的手,还是用手背胡乱抹一把了事。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说:“小时候我只在感冒时才用手帕撸鼻涕,撸完就揣口袋里,后来再拿出来的时,手帕变得跟纸板一样硬。”

  她窃笑地看着他一脸讪讪的表情,将那块手帕胡乱掖进了裤子口袋里。

  后来她去他宿舍时,又看见了那方手帕,整整齐齐地叠成四方形放在他枕边的一摞书上,盖着他的《贝聿铭》……

  坐得热汗都变成了冷汗,清风一过,有些凉。她慢慢地往回走,看见不远处小翠一家正手牵手走来,她绕了个圈躲开。

  别人的幸福都那么耀眼,只有她的幸福越来越远。

  想起三年前她坐飞机去香港参加国际出版物展览会。第一次坐飞机就“小出国”,她非常兴奋。

  在进入机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