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儿,是不是担心兰陵?”太后了然的挑了挑眉毛,虽然这个儿子和她从小并不是太亲近,不过他始终也是她生的,他在想什么,她还能估计个八九离十。“朕舍不得……”李君宇想起兰陵娇憨的笑容,重重的叹了声。先帝的子嗣并不太多,公主虽然有几个,但大多是低级嫔妃所生,他于她们也只限于重大节日的家宴上见过几次而已,不过因为玉贵妃的关系,兰陵很受先帝宠爱,常常带在身边,也只有兰陵和他最亲近。西辽王怎么会选中兰陵?如果是其他的公主,他也不会这么犹豫。“皇儿!”太后重重的打断了李君宇的话,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为君之道,一切应先以国家为重!皇儿与兰陵公主手足情深,固有痛惜之情也是自然。不过,和亲一事再所难免,事关重大,我们不能拒绝西辽王的美意。皇儿不也是要迎娶平阳郡主的么?皇帝尚且如此,更何况兰陵也是我们皇族中人,肩负起和亲重任,让两国永世修好,这才不负先帝对她的宠爱!”“这……”李君宇被太后的话震住了,西辽的实力如今日益做大,难得耶律瑾然会主动提出和亲,这的确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可是……太后看着儿子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儿子心里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还顾念着多年情谊而已,不禁淡然一笑,软声道:“皇儿,哀家也知道你的难处,哀家也是看着兰陵这孩子长大的,如今要说让她嫁到那偏远之地,哀家也于心不忍……”说着,眼角涌出几7眼泪来,掏出锦帕来揩了揩。“母后”李君宇见母亲眼角湿润,也不禁有些动容。两人各自心事,一时沉默起来。半晌,李君宇抬头看了看蓝得发透宛如一块玻璃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好大决心似的,慢慢站起来,抖了抖金黄色龙纹的水丝锦袍,朗声道:“母后放心,朕明日就答应西辽王所求!”

  “微臣见过皇上!”李君岳走近碧波亭,就看见皇帝正一人独斟。“皇兄,快起!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多礼”李君宇笑道,“是!”李君岳恭敬的答应着,掸了掸玄色衣摆,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不知道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李君岳看着眼前的男人,温文儒雅的味道,却有着一双精明深沉的眸子,再加上高挺的鼻梁,和那似笑非笑的唇角,好象鄙睨着天下的一切,真真不愧是人中之龙,天之娇子。“朕想找皇兄你喝喝酒”李君宇拿起金錾花执壶向金嵌珠杯里满满的倒上酒,琥珀色的y体泛着清甜的味道荡漾在纯金的杯子里,杯内錾刻双龙仿佛活了一般,张牙舞爪,阳光照s在上面映出夺目的光芒。李君岳看着酒中活灵活现的双龙,长长的睫毛在他线条冷硬的脸庞上投下扇形的y影,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兰陵她,不日就要去西辽和亲了”李君宇低低的开口。亭外一只翠绿的水鸟“唧”的一声掠过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兰陵么?那个宠冠后宫的女人生的公主?李君岳极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那个被先帝捧若掌上明珠的女孩的记忆。

  十岁的李君岳最喜欢的就是蹲在老树下,看那些蚂蚁从盘虬的树根里忙忙碌碌的进出,除了在上书房读书、演武场习武外,他可以这样一蹲到天黑。他有时候喜欢恶作剧似的把蚂蚁们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丢到远处,再看它们又慌张的爬过去捡回来,如此反复仿佛能给他带来无穷乐趣。他不愿意回年幼的皇子、公主住的南宫,那里除了一群唯唯诺诺只会说“是”或者“不行”的老嬷嬷外,什么也没有。他也不愿意去母妃的流芳宫,母妃总是一脸茫然的坐在窗前,望着东边明黄瑞兽的殿檐,那是父皇的寝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他有记忆开始,母妃就是这个样子了。那时候他小,不知道为什么和母妃说话,她总是恍若未闻,半天才答上一两句,和他说话也无非就是“学了什么?吃了什么?玩去吧!”这几句,然后就又沉溺到自己营造的悲伤里面去了,脸上是平静得让人生厌的死气。他厌恶这样的母妃,每次看见心中总是无端的恼火。他有一次无意中看见玉贵妃和她的女儿兰陵公主在御花园中游玩,兰陵叫着笑着追逐着她的母妃。小小的脸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