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同前往。车启动后所长说:“正好,所里在搞户口整顿,咱们去她家,就以查户口为名!”

  路上,所长边开车边对李斌良说:“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去了别后悔,这人家的屋子简直没法进,埋汰死了,连管片民警都不愿意上她家去。也不知是儿子死了没心思过日子,还是打根儿上就是这么埋汰的人家。家里除了老太太还有一个儿子,叫季二宝,也十七八岁了,学不上,活儿不干,整天东游西逛的,高兴了打几天短工,挣俩钱就胡吃海喝了。那老太太也这样,好在外边有个娘家侄儿惦着她,也有钱,经常给他寄俩来。可钱一到她手,都填到嘴里去了,人们常在饭店看到老太太要两个菜吃着喝着!这不,听说,她家现在的砖房还是娘家侄儿拿钱给盖的,可她们住进去跟猪圈差不多!” 随着所长的指引,李斌良看到了季宝子母亲的家。它在村子最西头,与别的人家有一段距离。房子的前面是菜园子,两边是一些禾秧和蒿草,后边是一片高梁、玉米,谷子之类的庄稼。房子虽然只有两间,却是砖房,还有几成新,看上去盖的年头不长。李斌良跳下车,跟着所长往房子跟前走,忽然感到两扇窗子就如眼睛一样盯着自己,使他感到很不舒服。

  走近后看见,房子虽然不错,院子却乱糟糟的,樟子也东倒西歪。把车停到大门口向院里走的时候,又见到院子不知多长时间没扫了,又脏又乱。这使李斌良想起自己的家,虽然房子不怎么样,但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收拾得利利索索的,院子更是连一根草都没有。这,都是母亲双手劳动的结果。

  李斌良和所长走到院子一半停住了脚步,一条大狗凶猛地冲出来,向二人扑上。李斌良和所长连踢带打,大狗仍不畏惧,几次差点咬到他们。所长气得拔出手枪,一边砸狗,一边冲屋里喊着:“屋里有人没有,快管管狗,不然我开枪了……”

  屋门这才打开,走出一个人,对狗叫道:“宝子,回来!”

  大狗又叫了几声,回头看看,呜咽着退回去。

  这时,李斌良看清了屋里出来的人,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季宝子吗?!但马上又醒悟过来:不,不是季宝子,季宝子活到今天已经三十多岁了,而这个人才十七八岁,是个小青年,只是长得象当年中学时的季宝子。

  李斌良猜到,这是季宝子的弟弟。是的,肯定是他弟弟,长得非常象当年的季宝子,只是眼睛更y郁一些。他站在门口,手抚着大黄狗,戒备地看着李斌良和所长,不说话,也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意思。

  所长低声对李斌良说了句:“他是季宝子的弟弟,季二宝。”说完对季二宝大声道:“认识我吧,我是派出所长,查户口来了!”

  季二宝不出声,把身子闪了闪,李斌良和所长挤进屋子。

  外屋是灶房,也是一片肮脏零乱,还有一股浓烈难闻的味道。所长说得没错,李斌良真有点后悔来这里,可已经来了,也不能退出去,就随所长走进了里屋。于是,他看见了季宝子的母亲。

  里屋也十分肮脏杂乱,走进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炕上坐着个老太婆,不说话,也不让坐,和儿子一样,用y冷的目光望着两个进来的人。看上去,她身体还不错,挺壮的,只是脸色发y,不那么亮堂。

  所长向李斌良使了个眼色,对老太婆大声道:“老太太,拿户口本看看!”

  老太太这才动了动,从一个炕柜里摸出户口本递给所长,所长拿到手中,仔细地看着。

  趁这功夫,李斌良打量了一下屋子:没什么象样的家具,却有台二十英寸的长虹彩电。一张炕桌摆在炕上,上边有两盘剩菜,一盘是香肠,一盘是猪头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