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
��跪下去,颤巍巍地从头讲起:“冬虫夏草把假姑娘带回府的时候,有人报,兵部侍郎钱闻道涉嫌谋反,给抄家下狱了。东厂的探子还传消息,那钱闻道的夫人丁氏不堪重刑,供出了海世子。

  那假姑娘喝气拍桌在发脾气,跟主子一模一样儿,冬虫夏草一点都没起疑,鼓动主子给太后李家点子颜色瞧瞧,免得以为咱们好欺负了。”

  司马昶若早回来,说不定还能挽回点后果。

  但是,司马昶在外,假的顾家琪就利用这段时机,把情报递了出去。眼下年关里,京内外管事都要向顾家琪汇报年度工作,就这么一晚上功夫,顾家琪的钱财底子都叫人扒拉清楚。

  程家、虞家、秦家保皇派联起手来,做土匪强盗,掏空郦山公主赖以嚣张的根本。

  要不是官面上的人,是司马昶那边在联系,这晚上能叫海郦两府彻底翻船。

  这,就是太后、景帝的盘算回敬。

  太后把人送给景帝,景帝抓顾家琪,用最羞辱的方法折磨她,让她再也站不起来都是其次,重要的是她的钱,她的权,出她身后的人。

  什么东宫党,二皇子派,两边斗得眼花缭乱,李太后、魏景帝两个却清楚得很。

  不除掉握有先皇遗旨的皇太孙,龙椅谁也坐不上。

  什么太后老臣子宫,皇帝无奈交出皇权,都是做给外面人看的。

  真正为的就是钓出皇太孙,干掉他,永除后患。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六)

  珠玉跪在那儿,想到冬虫夏草无意捅出的滔天大祸,都忍不住轻轻啜泣。

  顾家琪虚弱无力地还是睁不开眼皮子,她低声道:“让管事们把钱都交出去,改投门庭也好,自立门户也罢,能保下命就成。司狱的人,你找江文介(二皇子重要谋臣),他救多少人,他就有多少自己的筹码。”

  珠玉应声匆匆而去,鸳鸯走进来,俯在主子床头榻木上,道:“主子,您说。”

  “去告诉程家、虞家,我还没死。不想日后尸骨无存,就积点德。”顾家琪说了这长话,气息都不稳了。

  等她缓过气,鸳鸯接问道:“那秦家?”

  顾家琪心中动怒,道:“你给我去问问秦东莱,他不是要给全天下商户做主,要这皇朝去旧布新,要人能活得堂堂正正,他怎么就能做这种事?我还他秦家的还不够?他到底要怎么作贱我才肯放过我?”

  她剧烈地咳嗽,胸骨巨痛,司马昶冲进来,半扶起她,输内力给她舒缓心肺,喝斥鸳鸯:“下去。”

  帷帐微起又落,屋里静下来,空气里浓浓的药香。司马昶托着她头颈,放在怀里,细细地喂她几勺药,顾家琪微摇头,他放开药匙,给她调好床位,哄着她睡觉养伤:“那些事你甭管,也别气着自己。”

  顾家琪抓着他的手,闭眼道:“有个事,得托你办。”

  “好,你说。”

  “你去查查,秦东莱在做什么。”顾家琪抓着他的手,无法自制地用力,“他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他和皇帝、程家、虞家那些人不一样。他回的事不是他下的令。”她一顿一想地说,“他杀了秦家二爷,指不定惹恼家里的什么人,遭了暗算。”

  顾家琪想到什么,因为太过激动,有了气力,猛地睁开眼,半仰起身,抓着他的手道:“上回,卞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