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次因为在达也的公寓里过夜,回家后养父狠狠的骂她,说,你这样会被男人看不起,他们看不起太随便的女孩子,你会吃亏的。

  可她不信,达也那么爱她怎么会让她吃亏呢,在她被学校除名的时候,养父听说后也只是蹲在纸门前廊上默默的抽烟,都不曾骂她一句,可现在,那个爱她又被她恨过的老人不在了,孤苦伶仃的在日本等着她回去,再看他最后一眼。

  她看着眼前的美食,流着眼泪哽咽着说:“以前日子那么苦……可现在好了,什么都解决了,他却不在了,我为了他……他怎么可以……”

  她凌乱的说着些纪云和小张都听不懂的碎句,纪云坐到她身边去,帮她抹掉眼泪,拉着她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失去唯一亲人,伤心难过的女孩子,樱木子下午的飞机,小张和纪云把她送到机场,没过多久就看到匆匆赶来的梁齐。

  梁齐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找到他们,隔着人群他看到樱木子微低着头,一边听小张说着什么就黯然的点点头,这样的樱木子让他觉得很难过,因为她总是神采飞扬的,从不曾像这样落寞神伤,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站定脚步叫了一声:“木子。”

  樱木子扭过头,定定的瞧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梁齐心都要碎了,快步上前紧紧的揽住她,难过的说:“怎么都不跟我说?傻瓜,傻瓜。”

  樱木子在他怀里轻轻的摇头,哑着嗓子说:“没关系,把父亲后事办好了我就回来。”

  梁齐捧起樱木子的脸,用拇指抹掉她的眼泪,心疼的说:“可我都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对不起。”

  樱木子弯起唇角从手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仔细的帮梁齐抹掉额头上的汗:“你才傻,干嘛要说对不起,我能应付,放心,我很快回来。

  梁齐的眼圈已经红了,樱木子怕自己看到他这样会更难过,转身从纪云手里接过了她的皮箱,对他们点点头说:“再见。”

  看着樱木子离去,梁齐心里难受的要命,这种事还要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面对,而他干着急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他爱的女孩子伤心难过,这种无力感挫败感让梁齐有种深深的歉疚,他最应该在这时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看她哭红的眼睛他的心就紧紧的揪在一起,就像樱木子说的那样,除了等着她回来,他什么都做不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大分机场,搭乘渡轮的时候,樱木子靠在渡轮的栏杆上看着翻起的白浪,想起她去年回来时,养父还那么高兴,拿出红薯酒,一定也要她喝上两杯,他说他有一年没见到她了,还说木子又漂亮了,他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就连头发也越来越灰白了,可他依然那么高兴,还在院子里支上烤架,给她拷新鲜的秋刀鱼,一幕幕都似是昨天才发生过,可他竟然不在了,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渡轮上的风大,吹的樱木子又止不住的掉眼泪。

  拎着皮箱走在街头,这是她多么熟悉的地方,临着路边的住户把院子修理的很漂亮,把松树修剪成像摞起来的锅盔,她家院子里也有一颗,很小的时候她就拿着大剪刀,跟邻居吉岛太太学着修剪松树……刚想到吉岛太太就看到了她,样子没变,朴朴实实的女人,站在路边的木栅栏边看着她一步步的走来,认出她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过了接过她的皮箱,拉着她的手说:“木子,你可是回来了。”吉岛太太又想起她的父亲,红了眼眶:“可是井崎……他们把他送去了寺庙,只等你回来了。”

  说是寺庙,其实也只是民房稍作加工,樱木子看到养父的遗像时,她以为她会哭,可一直到仪式结束她都没用哭,听着和尚念诵经文,看着养父生前的朋友双手合十默哀,祈祷,气氛这么凝重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