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
emsp;歌,令人心驰神荡。他们生硬怪异的发音,使她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常常一句一句、

  一字一字订正后才翻释成长安官用语言。她每得到一首便抄摘到小本上,居然聚汇

  拢了厚厚一本,她把那些酸溜溜的倾汇爱的焦渴的词儿改掉,调换成以革命为内容

  的唱词,只需套进原有的曲调里,便在g部和队员中间很快流行起来,有一首居然

  成为这支红军游击队的军歌。

  白灵半年后调到军部做秘书。军部也是一孔窑d,有五六个男女工作人员,她

  对他们包括廖军长都不陌生,不过现在接触的机会更多了。她第一次见廖军长是听

  他给队员们讲军事课。廖军长的面貌似乎就是一个军长应该有的面相;四方脸,短

  而直的鼻梁,方形的下巴,突出却不显“奔”儿的额头,那双镶嵌在眉骨下眼下,

  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石崖下的深涧。白灵一下子意识到游击队员有许多张和廖军长极

  其相似的脸型,这是黄土高原北部俊男子的标准脸框,肯定是匈奴蒙古人的后裔,

  或是与汉人杂居通婚是后代,集豪勇精悍智慧谦诚于一身,便有完全迥异于关中平

  原人的特点而具魅力。他是整个游击队里文化最高的人,也是军事知识最丰富的人。

  他毕业于黄埔军校,参加过北伐战争,随后被迫退到关中拉起一杆共产党举行暴动。

  暴动失败,又退回北部高原再次组军,直到把红军仍沿用三十六军又葬送到滋水县

  的秦岭山中。现在的红军仍沿用三十六军的番号,他已变得聪明,变得老练,再不

  贸然出击了。廖军长刚登上讲台(土台子),突然指着白灵佯装愣呆呆地问:“这

  个同志哥儿啥时候溜进来的,我咋认不得?”白灵豁朗地站起来:“报告廖军长,

  战士白灵向你报到,我从西安逃来的,半个月了。”廖军长愈加显出楞呆莫名的神

  s问:“你是关中人?关中也有你这么漂亮的同志哥儿。”窑d里骤然爆发出轰然

  大笑,白灵也不由地脸红了。廖军长恍然大悟地自语道:“我还以为漂亮的同志哥

  儿、同志妹儿,都出在咱们陕北哩……”然后仰起头纵声朗笑……

  白灵到廖军长的窑d去送一份密件。廖军长突然问:“大地方娃娃到沟岔里来,

  习惯不习惯?”廖军长总是开玩笑称她为大地方来的娃娃或同志哥儿,却从来不称

  她为同志妹儿或直呼其名。她说:“挺好。”廖军长皱皱眉,摇摇头说:“不好不

  好,你说有什么好?这儿的人除了放羊再弄不了啥。没文化,没麦子,没棉花,连

  水出缺得要命──你没说真话。”白灵笑说:“这儿有好听的曲儿。”廖军长赞成

  地点点头说:“这倒说对了,曲儿可以称得上再好没有了!我走过好多地方,包括

  你们大地方关中,都听不到这么好的曲儿。你说还有啥好哩?”白灵笑说:“男娃

  一个个都漂亮俊俏!”廖军长突然说:“给你找个女婿怎么样?”白灵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