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你别管我,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又要上班了。”

  “你也早点睡,昨天上了夜班。”

  “知道。”

  石维民没有午休的习惯,他的生活没有规律。但今天中午他却破例早早地上了床。林家珍洗拾完厨房,也钻进被窝,一双手紧紧搂着丈夫的后背,一双冰凉的脚也伸进他的两腿之间。嘴里呢喃了一句:“石头,你睡着了?”石维民没有动,林家珍微笑了一下,又将脸紧贴在丈夫的后脑。这是她的依靠,她最乐意的睡姿。她闭上眼,真的想睡了。

  额上被滚烫的唇轻轻地滋润了一下,接着丰润的胳膊,还有那对丰满的茹房倍感亲切的被轻缓地电击了几下。林家珍知道石头已侧过身来,但她仍只是微笑着闭着双眼,两片青春而富有性感的唇早已与那张仍残留着烟草味的嘴吧粘连了,断续地发出了咂咂声。一只大手不安份地开始在下面游动,其实在这之前,那里已早就是汪注一片了。他翻身上来了。他真像一块大石头,挺沉。但她那娇巧的身躯却向往和乐意他的有力的冲击……

  夫妻功课就在这样静悄悄地圆满完成,带着快乐的微笑,林家珍入眠了。

  石维民依然没有睡意,两眼盯着天花板,想着他的心思。

  “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石卫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所看的描写战争题材长篇小说上的这句话,哪本书?他记不清了。他又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爷爷,还有至今仍在乡下生活的父亲。

  听父亲说,爷爷读过几天书,战争年代当过游击队队员,算是老革命了。解放后本来可以做官的,他错过了几次机会,调他到外地不愿去,听说他舍不得家里那五亩田,还有乃乃、父亲他们。他一辈子只在村里当了几十年的村支书,连个乡官都没当过一天。但他一辈子活得很快乐,他不羨慕那几个当了县官、市官的战友,他说他们太c心,生活太累。

  父亲没有经历过战争,但父亲的思想却比爷爷活跃。他读完了小学,当了几年兵,复员回乡又当了几年民兵连长,然后就在村小学里教了几十年书直到退休。说他比爷爷思想活跃,是因为他脑子里有个“官”的概念,有时还分明流露出一种羡慕的感觉。他曾对自己谈起过年轻时与县长握过手的事,那时他就知道当县长有小汽车坐了。

  当年乡下刚修公路,那天县长下乡来了,是坐了一部吉普车来的。路不太好,吉普车蓬布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黄土,就停在村口。那时乡下人都没见过小车,乡亲们稀罕,围着车子转,许多小娃儿更是以摸过车子感到自豪。因为父亲是村里民兵连长,县长检查战备工作自然就与他握过手,还坐了三公里路的小车呢。在父亲的潜意识里希望儿子们能好好读书,长大有出息,最好能当个官,无论军官也行,地方官也好。

  “当官有什么好,还不如当个农民自在。”这是石维民从政后的真实感受。

  石维民自问了两句:自己呢?自己是什么?

  然后他回答: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对农村的田园生活太熟悉也非常热爱,我永远都是一个农民的儿子。

  目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天天在家吃上三餐,哪怕三餐都是咸菜下稀饭。

  “当官有车坐,至少还节约了伙食费。”下县做县委书记,当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他独自笑过一次。那笑很苦涩。官场应酬太多,想推都推不掉。为上为下,左右必须逢源。有时那饭不想吃你不得不吃,那酒实在不想喝,但你不得不喝。还有更多更多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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