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有诸多人等,又开始毕恭毕敬地喊他“康总”了。为此,老康常常颇为踌躇满志地想:“这个破助理,咋说也应该套一个副局级吧!总比在中央银行当处长时升了半格嘛!”

  忧的是,老婆从云雾山回来之后,依然没回家,依然住在她五一支行的办公室里。据说,在她外出期间,支行还出了一点儿事,于是,她的行踪就更加捉摸不定了。而原来跟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江莉莉,也已经人往高处走一般地飞跑了。偌大的一个家,除了没生命的摆设,就是孤零零的他,既没了老婆的温馨,也没了江莉莉的欢声笑语。尤其是星期日,他落寞得简直像石头山上的一颗枯松,死不了,活不成,没着没落的!

  突然,“呤呤呤”,家里的电话铃响了。他刚一拿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难听的笑声。老康自然知道,那个神秘的陌生人又要透露消息了!

  “你不是活雷锋吧?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找你这样无私奉献的人,还挺不容易哪!”老康挖苦道。他与这个陌生人的交往,不应该说是没有获得好处的。现在,他与陌生人的关系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相互厌恶和猜疑,除了陌生人那神经质一般飘忽不定的情绪之外,他在某种程度上与这个陌生人似乎达成了默契与神交。他可以从陌生人那里轻而易举地获得消息,陌生人从他这里获得啥呢?他琢磨不明白。

  “狗p雷锋!”今天的陌生人似乎情绪很暴躁,跑风的嘴里开口就是赃话,“整个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就像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可谓逢商必j、满眼尔虞我诈,人人损人利己,就没他妈的一个好人!”

  老康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想起因陌生人的信息而获得的五一支行的那单业务,便心平气和地说:“你还年轻,看问题难免偏激。我觉乎着你就不是一个坏人!你上次透露的一个信息,就让我有了一单三万六的业务。我们提了一万零八百,我个人分了五千块,现在全给你!”

  陌生人沉吟着,好久没支声。他似乎没有为金钱所动。

  老康赶紧补充一句:“这是你应该得的!告诉我,咋样给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陌生人跑气的声音忽然暗哑了,他岔开了老康的话题,“俺今儿要告诉你,你老婆又到阮大头家里去了!”

  老康一听陌生人说起自己的老婆,便冷笑起来,违心地声称:“她爱咋着就咋着吧!”

  “你不怕被戴绿帽子了?”

  老康早已经对陌生人对偷j摸狗之事d若观火的动机开始怀疑,甚至不以为然了,便故作轻松地说:“是我的跑不了!”

  陌生人冷笑起来,毫不客气地揭开了老康心灵的伤疤:“你老婆有一个倍儿漂亮的r罩,是紫色的!对吗?”

  老康嘴上一声不吭,可心里却“咯噔”一下,心也一痛,仿佛被人撕了一把。他当然知道龚梅确实有这么一个物件,这还是去年他在处长位子上时,送给老婆的生日礼物呢!

  “你老婆和支行的小保安也有一腿!”

  好脾气的老康听陌生人这样一说,立刻愤怒了:“你放p!”正准备挂断电话,陌生人又难听地冷笑起来,赶紧补充一句:“你老婆的茹房大而沉,像秋天的高粱穗!那个小保安一定知道得门清儿!”陌生人说罢,送给老康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之后,不等老康大骂就主动把电话挂了。

  虽然身为“副局级”的总经理助理,自己的钱包渐鼓,也没有了自卑感;虽然由于江莉莉的出现,对自己老婆的监管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放松,但是,老康对绿帽子的恐惧和愤怒却像健康人体内的病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