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没戴表!”

  我只好扫兴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来了!(我可真无聊),这回,我决定采用开门见山的方法。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他说:

  “你是不是在手上刻了个‘爱’字呀?给我看看好吗?”

  没想到他爽快地说:

  “好吧!”就捞起他的袖子。

  只见他的黑手背上,有一块可乐瓶盖大小的红肿区,呈粉红色,的确很肿很肿。不过,实在看不出来是个“爱”字,只看得出几横几撇的走势。

  说到“刻制”过程,宇文宇说:

  “是用在黄玉上磨过的,经过消毒的小刀,把人r根据字的笔画一点一点地挑起来,所以,这个字才得以变红肿。”

  正所谓“英雄出少年”,我可以想象到宇文宇咬牙切齿,拿着菜刀往自己手上划,血流了一盆子的情景。其勇气,不亚于三岛由纪夫(剖腹的作家)。他又笑谈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其实这只是第一道程序,现在我还准备把墨水渗到里头。”

  这时,我才问了一个我真正最关心的问题:

  “你爱谁啊?”

  不巧,他刚展开不好意思的笑,上课铃就打响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刻字同学的拜把兄弟……范都都,就坐在我前面,上课时,我悄悄地问他,知道不知道他兄弟刺青之事,没想到他竟不知道。可是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第二天上学时,范都都把袖子挽起来,骄傲地把右手臂给我,上面竟刻了一个“忍”字!与宇文宇的不同,他的刺青已经用墨水涂上了蓝色,不过,这字一定是宇文宇给他写的,因为只有他才能把字写得这么畸形,想写潦草,显得粗犷,但因为没练过行书,反而把字拧得很妖娆。

  我胆小怕事,认为这刺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生怕范都都的刺青会给我惹上什么杀身之祸,便百般劝说范都都洗掉那劳什子,他却得意地抖着胳膊说:

  “洗不掉了!”

  我问他:“刻这东西,成本费多少?”

  他以为我是咨询者,也想要刻个什么,抚摩着我的手背说:

  “给你刻,免费!”

  我连忙把手抽出来,但采访工作仍然得继续:

  “刻这东西疼不疼啊?”

  这时,他终于有些犹豫了,考虑着是表示自己的英勇,说:疼,还是说:不疼,以便把我也拉进他们的队伍。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颦着眉,说:

  “一点也不疼。”

  “ok,第二个问题,你刻这个东西你爸你妈你哥你姐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我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也就终止了采访。

  上了美术课,我才发现这项运动的流行,同学们都不在自己的本子上画画,而是在自己的手臂上大下工夫,人手一把小刀,他们的小刀都是被水淋过,被可乐浇过,被老鼠咬过,被苍蝇盯过,结了一毫米高的铁锈,铁锈上面长了青苔,青苔上面生了几朵小黄花。他们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范都都更是以此为业,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