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是艺术家最幸运的事。

  “谁在说浪漫主义,谁就是在说现代艺术,即用艺术囊括的所有方法表现的内心性、精神性、色彩和对无限的向往。

  “色彩在现代艺术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这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呢?浪漫主义是北方之子,而北方是个色彩家。南方既粗暴又注重实际,北方则痛苦而忧虑。”

  《巴黎,19世纪的首都》

  '德'本雅明(1892~1940) 刘北成译

  实际上,这是一本对波德莱尔的研究文章集。本雅明作为20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正是从波德莱尔、拱廊街、现代和闲逛者开始了自己的哲学。在这篇叫做《波德莱尔笔下的巴黎》的文章中,他用看似闲散的笔调写了巴黎的种种,也写了那个时代最划一的心灵。

  “时尚规定了商品拜物教所要求的膜拜仪式。时尚是与有机的生命相对立的。它让生命体屈从于无生命世界。面对生命,它捍卫尸体的权利。这种屈服于无生命世界的色诱的恋物癖是时尚的生命神经。商品崇拜调动起这种恋物癖。

  “知识分子以闲逛者的身份走进市场,表面上是随便看看,其实是在寻找买主。在这个过渡阶段,知识分子依然有赞助人,但他们已经开始熟悉市场。”

  柏林·沉默与爆发·公元1889年

  柏林一直活在沉默里。

  整个欧洲文明三千余年,文明中心在南方与北方轮转,顶峰一个个交错,只是没有到达德国。强盛的所在在地中海阳光与英吉利海峡间交替,从意大利到英国、法国,再回到亚平宁半岛,只是未曾眷顾巴尔干半岛遥远的内陆。柏林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地方,德国从来不是翻云覆雨的列强之一。

  在整整数千年间,德国并不存在。神圣罗马帝国制下有三百余个分立的小国,每片领地属于一个家族,不存在统一的国家,甚至没有统一的民族。在法国、英国一个个建立起强大的行政国家数百年后,德国仍然处于分散的无力状态。国度的统一要等待时机。拿破仑结束了神圣的罗马帝国,1848年革命燃烧到柏林与维也纳,此时建立统一国家的声音已无比强大,但真正的统一仍然需要时间和等待。

  这种状态仿佛一种长久的饥饿,在无言中等待,无法满足,在等待中为自己自圆其说。德意志情绪和精神已然自发产生,德意志诗歌和艺术也被哲学家论述,可是德意志国度仍未建立。德意志英雄们似乎要继续等待一个世纪,才能获得与其他国度同样爆发的机会。这种等待在迫切中发酵,酝酿成苦涩而猛烈的共同情绪。

  德国终于等来了一曲悲剧的史诗。

  【铁血俾斯麦之力】

  德国的历史并不长。这不是说日耳曼民族的历史不长,而是说德国这个国家的历史很短。中欧土地上人类生存的历史悠久,据考证,古希腊的很多部族就是从巴尔干半岛迁徙而去的日耳曼种族,他们属于印欧人种,万年前生活在欧亚大陆交界,欧洲和印度北部的很多民族都是这些古人的后裔。古罗马的覆灭也源于大规模入侵的日耳曼部落,这是史上第二次印欧民族大迁徙。

  但是这样悠久的民族文明并没有形成同样悠久的民族国家。日耳曼民族在19世纪之前从未统一成国家。罗马帝国覆灭之后,莱茵森林整个封建时代都处于不同诸侯国的统治下。普鲁士、奥地利、萨克森、巴伐利亚、波西米亚,以及无数细小得数不清的国度。神圣的罗马帝国与其说是帝国,不如说是松散的战略联盟,皇帝没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势力,也不能c手诸侯内部的王国事宜。最强大的诸侯国是普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