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给我备马!”

  而此时,明信却已经拿着图奔的令牌一路畅通的出了大凉。在德札早就安排好的关卡换了马匹,虽比不上图演的千里神驹,却四蹄有力的扬起漫漫尘土,穿越了大片树林。不出片刻,便可到那秦川脚下,平江之口。

  平江是离大凉最近的江口,依傍秦川险要地势蜿蜒而下,虽然曲折却是望不到两岸的大江,直通东方,越明氏疆土而入海。

  普通大江在中段以后才有那险峻景观,而平江在南下东折的初段便如同鬼斧神工一般开辟出种种险峻奇观。平常人等很少有此入江入海,因此这平江的小小渡口早已废弃多年。

  一眼望去,两岸芦苇茫茫,杳无人烟,唯有一座不高的小山矗立在比人还要高上许多的苇草间,时隐时现。

  山下不远处正是那个小小的渡口,早已备好的船只横在当作码头的褐s大石旁,一群水鸟在舟中盘旋呧啾。

  明信弃了马,也不将其束在树上,任由那畜生去了。

  站定在江边,看河中小船在渡口大石处泊定,突然心下清明淡然。抬头挺胸,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像是多r多年以来的抑郁烦闷都顺着这一口气散在了空气里。眼前的大江在夕y泛着金s的光亮下连天而去,粼粼波光中,那小舟好像迫不及待般向东南起伏飘逝。

  身后的苇草沙沙而动,远处不时一声嘶鸣,让明信更添了几分眷恋。

  “你这畜生也知我要走了么……”

  嘶鸣当作悲啼,胸中大石顿碎,哀恸。

  “呲”的一声,明信将下摆撕下,铺在大石之上。继而咬破了中指,鲜红一滴落在了淡蓝s的袍襟之上,缓缓化开。

  指腹在袍襟上飞舞,重重的落下,哪怕有的笔画合在了一起,也无法控制住手指。落下最后一笔,拔出靴中的匕首,扬手而出!

  带着风声,匕首深深c入了小山上突兀的那棵树g中,淡蓝s的袍襟迎风而起,似乎带着点点猩红。

  苇草渐成绿浪,波光将一切藏起,最终,明信连带着那只等候多时的小舟,化成渡口渐远渐小渐无的风景。

  当那只舟船终于消失得连踪影也没有了时,飞驰了一个时辰的图演终于赶到了平江渡口。

  宽阔河面在渐浓夜s的笼罩下失去了光彩,江面滚滚滔滔,小船悠悠而去。只有那和着蓝和红的袍襟在最显眼的地方飘扬,像是做着此生最后的告别。

  图演颓然坐在了那不高的山头之上,呆楞许久,一任泪水将自己淹没。

  手里,死死拽着那片残破的袍襟。

  第三十章

  不堪所思,不堪所忆。

  割袍断情,天地茫茫从此一生一人系。

  雨渐渐的大了起来,红s点点晕散开,慌得贴在了胸口,却止不住流逝。

  知道在流泪,似乎有冰凉的y体划过脸颊,混着雨水,像要把自己掩埋。图演的发失去了光彩,在夜s的笼罩下,沉重的连眼睛似乎都睁不开,却好像看见远处有舟船在慢慢靠近。

  兴奋地站了起来,轻身而下却着急得差点歪了脚。穿过了苇草,一脚深一脚浅地朝渡口疾步走去。

  耳边没有了风声,也没有了雨声,却好像突然听见了他从此潇洒的笑声。

  胸口一痛,手臂上被好几双手给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