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这茶水是我半个多月前还没走时剩下的。刚才上船上得很匆忙,只顾着跟大家打招呼庆功,被一群人紧紧抱住还往天上扔了半天。这好不容易才得空溜回来收拾一番的,哪里还顾得上换茶这些琐事……

  “赶紧的季叔,我脸盆里的水是刚打的,您倒出来一点漱漱口吧!”

  虽然这个主意很馊,因为那水我才刚刚擦过自己的脸。但是成天跟一群海贼混在一起不用讲究那麽多酸死人的道理,盆里那水再不干净也总比放了半个月的沈茶要强。

  “咕嘟咕嘟……”

  听了我的建议之後季煞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就张开嘴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我的脸盆里,还不停的吐泡泡。

  看着他那个干什麽都是粗的要死的样子,我咽了咽口水思考着是否该要求换个新脸盆了……

  “呵,妈的!还是你聪明海棠丫头,不然老子真的要被这破茶给呛死了。”

  完事之後,季煞随便用自己的袖子抹抹嘴感激的看着我。我却只是尴尬的笑,挥着手讷讷的说没事没事。

  “对了季叔,您刚才说钓上条大鱼是什麽意思?”

  闹过了之後,我又将话题引回了正路。季叔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早夭的女儿,如果还活着的话就跟我一边儿大。後来大家都上船当了海贼,作为这船上为数不多的女子之一男人就把我当他的女儿来疼,有什麽事儿心里藏不住都喜欢来找我嚼舌头。

  “哦,那个啊……”

  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季煞哈哈大笑着挠了挠头。

  “你还不知道吧?鬼帅把那个一看就还没断奶的少爷羔子给抓回来了,仔细一问居然是显国里大户人家之子。我刚听几个兄弟说,这回咱不急着灭口。要绑那个小白脸做人质好好的跟他家里敲上一笔。嘿嘿!干完这一票,咱们就有好长时间不用再出来抢船了。”

  “什麽……您是说那个家夥没死?”

  听完这一番话,尽管季叔看上去很愉快,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想起云征月那一张一看就没经历过什麽风雨天真的令人发指的脸。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真恨不得当初直接给他灌下一杯下了毒的水药死他算了,省的留到後头反而给自己良心添堵。

  我也不清楚自己这一次是怎麽了,我发誓我对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不管怎麽说我们都曾经发生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於我而言,最好就是玩过就算,只有他死了才能够不给我的以後惹来麻烦。

  但是现在看来,这家夥不仅不会死,还在在这艘船上要跟我们生活好长一段时间。即便是作为人质,在我眼中也如同深钉r刺一般,怎麽看怎麽别扭……

  “没死呢,死了还怎麽找他家里要钱?不过那小子看上去软趴趴的骨头还挺硬,刚听说他被兄弟们打得吐了血已经关进了暗仓,不晓得这人能不能有命撑到他亲人把钱送过来。”

  想起云征月那一张被打得快要辨不清面目的脸,季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言语之间还颇有些刮目相看之意。

  而我却只是若有所思的笑笑,一向比任何人都更下得去狠手的掌心已经开始发痒。

  “对了海棠──”

  思绪忽然间被打断,男人的大手在我眼前晃了两晃。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