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部分
��经敷药过了,只是眼下还无法行走,再养些日子便好。”

  他本来走路都要石康扶着,此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将石康奋力一甩,抢步过来,将她腿上毛毯一掀,抓着她裙角裤脚,便使劲向上一提。待得看清,他的手簌簌发抖,连几块轻绸都似不堪重负,身形更抖瑟如风中之烛,面色如纸,竟向她身上便倒。幸亏石康机敏,从他后心一把将他拉了回去,鼻音浓浓,道:“少主,大局为重!”

  男人就是这样,寻常日子看着似乎能顶天立地,真正碰到事情,便束手无策了。明明是她陷身苦境,结果他倒比她看起来更像病人,身上瘦骨嶙峋,简直没有几两r,见风似乎便倒。她暗自好笑,只得再开口用那哑声宽慰他道:“没事,都过去了。现在看起来可怖些,过几日便好了。”忽听石康低声道:“不错,会好的。”手在他背上按了下,总是她眼光不济,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单君逸身上狠命掐了一把。后者身子剧烈震了震,喃喃道:“是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总算慢慢挺直了佝偻下来的身躯,定定凝望着她,英挺的剑眉向鬓角微微一轩,嘴角死死一抿,星目中,那种睥睨自雄的神情又回来了。

  她嗯了声,赞道:“这才是我的君逸。”却见后者身躯陡然颤动了下,面上将笑未笑,似哭非哭,靠着石康伸过来的手臂,淡淡道:“慕容姑娘此言差矣,人都是自己的,哪有什么你的我的。”

  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叫道:“君逸!”那熟悉的星目空落落的,几乎是有点呆滞地垂在她身上,嘴巴一开一张,木然道:“既然慕容姑娘无恙,本……………本公倒正有事要与慕……………………慕容姑娘相………………相商…………………”

  石康头都快及到地上,她死死盯着眼前人,脑子这时反倒格外冷静,灵光一闪,截住了他的话道:“我明白了,君逸,你一开始便知道的,对不对?只是,想脱离慕容府,其实简单得很,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一页薄纸足矣,又何必拖累其他无辜之人?我倒罢了,蒙天所佑,每每死里逃生,其他人又何辜,一样是人生父母养,难道就合该被你葬送于此?”

  他听得此语,突然昂高了头,冷笑道:“其他人………………其他人…………………是了,我就是看不下去你这样水性杨花的个性,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坐享齐人之福,简直不知廉耻!今日和这个卿卿我我,明日便与他人说什么海誓山盟,骗得人团团转,还以为别人个个都是傻瓜!你聪明,人家却也不笨!”

  楚楚颤声道:“我?!…………………好,既然你心里早就这么想,为何不早说?”

  石康死死扶着单君逸,后者漠然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说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本就是人之常情。就算我落井下石,你今日吃了此亏,也是不冤。我今日来,便是与你说个清楚,云霓已然…………………已然……………………”

  石康扶着他的手臂已颤抖得不成样子,后者瞪了他一眼,漠然道:“她已然有孕,我知道你善妒,必定容不得她,特来相诀,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半晌,才听得楚楚道:“好,很好!如此恭喜单国公了,空口无凭,落字为证,正好这椅中百宝俱全,我已修书在此,分付与你。纵下黄泉,绝不相见!”

  一页白帛,在空中颤瑟瑟飘荡荡过来。石康只觉单君逸整个人都在那里打摆子一般发颤,抓着自己的地方无比刺痛,低头一看,赫然是他的手已近嵌入了他的左臂肌r中,鲜血淋漓,将他云锦月袍泅湿了一大片。但听他蓦然喝道:“石康,还不收好!”

  手臂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