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部分
下面全是湿漉漉的黄泥。

  他们仿佛就处身在黄泉路上。

  ──如果这真的就是黄泉路,那么,奈何桥呢?酆都城呢?阎王殿呢?大概也不会太远了吧?

  处身在这里,仿佛与死亡非常接近,近得就像甬道一般狭窄近,甚至,已经可闻着死亡的味道。

  “我只知道他是孙家‘枪神’孙三点的摩下战将,与‘一言堂’总堂主孙疆麾下的猛将铁锈,并称雄于‘东北神枪会’。”无情道,“另外,他在江湖上、武林中也有三个练有同样刀枪不入硬门内功的伙伴,那是金钟罩、童子功,还有‘十三太保’横练,他们的名字代表了他们的独门武功──也许,就这几个人,会非常熟悉铁布衫。”

  “还有一个。”

  “她?”

  “是绮梦。”聂青道,“铁拔一向忠于绮梦,而且跟她还多年相处,苦撑绮梦客栈,她对他必也熟悉不过。”

  “却还有一个,”无情这次是仰面望上,“恐怕更加熟悉铁布衫的一切。”

  “谁?”

  “杜小月。”

  上面,仍是黄泥,还滴着水。无情习惯在放松的时候,就把双手置于手把上,仰首望天。看天上的日月星辰,白云变化。但现刻上面当然没有天,至少,是不见天日。而此际也显然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只不过,只要他的手还在他所制造的轮椅或轿子的手把上,甚至只是拢在袖子里,他再怎么看似放松,别人还是对他既敬且畏,不敢小觑。

  聂青也很快就明白了无情的意思:

  到底谁才是铁布衫,在疑神峰上下,除了绮梦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得最为清楚。

  那就是杜小月。

  铁布衫对绮梦是克尽忠义,但对杜小月,却明显的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常常离杜小月那么近,当然,杜小月可能要比绮梦更清楚铁布衫的事。

  可是,现在的问题也显得很严重和沉重:

  ──如果现在地上躺着的人,就是铁布衫,那么,在客店里,冒充铁布衫的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留守在客栈里不知情的,岂不是处境非常危险?

  要是在客栈里的的确是铁布衫,那么,这个躺在地窖里打扮成铁布衫的人,却又是谁?却又是为何要这样做?

  他们看着黄泥壁、黄泥道、黄泥地,乃至黄泥顶,一层又一层,在微弱的黄油灯光映照下,皆是狭仄的黄泥甬道,不知何所底止,大家不觉连脸都黄了,无情忽道:

  “聂兄。”

  聂青知道他有认真的话要说。

  “连铁布衫这样的高手都死在这里,我们再往里边走,只怕凶险难免。”

  “是的。”

  “可是,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探个水落石出,也真枉来这一遭了,是不是?”

  “是。”聂青心忖:我还好,你行走不便,当然来得倍加苦辛。

  “所以,我们不妨有个折衷办法。”

  聂青这可想不出有什么折衷办法可言。

  所以他只有听。

  “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从这儿上去,设法尽速通知客栈的人,小心提防,并且查明铁布衫的身份;我则省点力气,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