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
�他起伏不定的病情,眼里的忧虑很深:“他的情形,我有些不明白

  ……得去请教公子。”

  叶告这时才弄清楚了:原来他指的是老鱼的医治情况;敢情他是遇上什么难题

  了,才会使一向开心快活。天塌下来当被盖的陈日月也愁眉莫展起来。

  可是,这时候,谁也不敢去打扰无情。

  无情正在外头。

  他用手控制着轮椅,在客栈门前来来回回,来来往往地走动了几次。

  木轮发出吱吱轧轧的声响。

  有时候,忽然不响了,就是无情停下来,沉思的时候。

  有时候他仰脸望着天。

  天很苍。

  天外有秃鹰翱翔。

  天气很寒凉。

  这样看去,在椅上的青年,很有点单薄,很是冷峻,很清秀。

  清秀得有点像女子。

  有时他低着头,俯首沉思,仿佛在研究泥石。土质,就像地底里正冒出一只手

  来。

  他看得很仔细。

  也很认真。

  有时,他仰面远眺酒旗。

  酒旗在风中猎猎飘荡。

  有时,他俯首细察门前的渠道。

  渠道是用作暴雨时引导水势,流下山沟的、山道上,堆着些干草和马粪。

  他甚至还用手抓了些艾草、木屑到鼻端去嗅了嗅,还推木轮到了井边,往井里

  看了好一会:好像里边正有个仙女在洗澡。

  他甚至还用手去试扯了扯吊着木桶的绳轴。

  习玫红禁不住问:“他不是想投井吧?”

  她问的是绮梦。

  绮梦用眼波向无情的背影瞟了瞟:“他在找疑问,也在找答案。”

  罗白乃也在旁答了腔:“也许,他想要打水洗澡。”

  “你看他,行动不便,这么瘦弱,文质彬彬的,多可怜。”习玫红眼里充满了

  同情,“他要真的想洗澡,我可以替他打打水。”

  绮梦半倦带情他说:“他要洗澡,倒至少有四五个小跟班会替他烧水,打水。”

  “对对对,”罗白乃眼里充满热情地道,“我也想洗澡好久了,却没人替我打

  水。”

  习玫红根本没理他。

  她眼里好像没有他这个人。

  ——至少是自从无情出现之后,这种情形就明显出现了。

  她也似没听到他在说话。

  至少是没听进心里去。

  可是何文田却听到了,她扯了扯罗白乃衣衫,罗白乃“嗯”了一声。

  “你真要洗澡,我也可以替你淘点水上来。”

  何文田悄声告诉他:“不过,你知不知道:孙老板的娘——也就是那女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