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
不算意外。

  因为,自从怪事在初五伊始之后。总是每隔一大,就有奇事发生。

  这一晚,说来是例外。

  因为,并没有实际上发生的诡怪事件。

  但在“绮梦客栈”里的人都很紧张,拿刀的拿刀,提枪的提枪,连铁布衫也都是站着睡,杜小月更睡不着,双手抓往床塌下的红砖,一直抓到天亮,以致翌日他的指节青筋突了出来,手指麻痹弯曲,掌心全给砖面刺得一坑坑的,全是带血的坑d!

  这晚的怪事不是事。

  而是梦!

  绮梦这次没做绮梦。

  而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突然有个赤ll的,身形修长高窕的女人扑向她,向她袭击。

  她在震怖中反击。

  她击中了她,可是那女人突然变了。

  变成一个十分恐怖的厉鬼,全身的白皙肌肤都在销熔腐化中,嘴眼鼻里都迸喷着粘y,胶粘在她身上,以致她自己也结同化、熔化,逐渐变成了一滩又浓又臭的血水……

  太可怕了。

  她突然梦醒。

  惊醒。

  可是醒后更可怕。

  噩梦醒后才是真正的噩梦。

  因为几乎在同一时间,客栈里的人都同一时间惊醒(这时客栈已无外人,也没租给外客,根本也没旅人在这时候前来投宿)。

  有的人是吓醒。

  有的人是尖叫着醒来。

  有的人醒来之后还不知道自己已醒,以为还身处噩梦之中。

  可见噩梦之噩。

  噩梦之深。

  而且,人人居然都梦到同一个梦。

  同一个女人。

  同一种变化。

  同一个噩梦!

  噩梦最可怕之处,是醒不来。

  ——每次都梦到同一种噩梦,固然可怖,但大家一齐梦到同一个噩梦,也十分恐怖:因为它让你分不清到底是噩梦还是恐怖的现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的?发生了的?还是仅不过是一场相同的噩梦。

  但噩梦最可怕、可恐之处,还是:

  醒来后,发现不是梦。

  而是真实。

  他们不期而醒。

  一惊而醒。

  客栈内旬且着雾。

  荒山也笼罩着寒雾。

  雾中。

  窗前。

  有一雪白如刀的女体,做发飞扬在冉冉飘过,好像一切都失却了重量,那刀白的女体,也只似一匹失重的白布、一面随凤的润旗似的,自窗前悠悠冈过。

  其中,靠近窗前的胡骄,及时瞥见那空中飘行的女人五官都淌着血迹。

  眼尖的胡娇却发现了:

  有一滴不是血。

  而是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