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
  “野金镇”是这儿最后一座城镇,平时市集热闹,商贾云集,出产矿石钢铁,也有不少销金窝。买卖场所,而今,怎么都萧条荒凉,零星落索?

  只剩一轮冷月,照在残垣败墙上,仅远处破旧城垛处,还有三四顶营帐,给回魂似的急风,吹得七残八废,仅留了个营堡篷壳。

  这儿是边塞沤界,原有藩兵一旅镇守,约八至十二人,设正副各旅长一名,自畜牧、绪修,恐边防有事。

  而今,营帐还在,却空荡荡的,残破破的,军士一个不见。

  无情俯瞰,若有所思。

  他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漂亮,形容不出的好看,哪怕他在对敌问话的时候,这一点特色依然不改。

  聂青对这一点仿佛很好奇。

  他在偷看无情的眼。

  无情马上就警觉了。

  “嗯?”

  “什么?”

  聂青先发制人,反问。

  “你在看我?”无情问,“有事?”

  “不。”聂青说,“是你在看我。”

  无情这回怔了怔,没想到在这么芝麻绿豆的一件小事情上聂青会恶人先告状。

  “哦?”

  “你不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你?”聂青得理不饶人,“何况,我就算看你,也不一定有事一一你也不一定要有事才准许人家看的。对不对?”

  “你对。”无情不想在这话题缠战下去,又俯视苍凉大地,郁滇山峰,“我错。”

  聂青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阴阳剑陈日月这时刚好靠近他,便问:“怎么了?”

  “好漂亮。”

  聂青目光发绿,喃喃地道。

  “什么漂亮?”

  “那眼光徽像月魂尽慑在眼里,而梦魂又浮现在眼中。”聂青仍在小声感叹:“梦是遗忘的记忆,月是寒夜的心。”

  “你说什么?”陈日月听得一些。听不清楚大半,“梦……遗?……寒……心?”

  “嘿。”聂青只觉索然无味,只道:“没事。幸好我不是女孩身,要不然,光是这一双眼——”

  “他的眼?”白骨阴阳剑陈日月向他的公子左望望。右望望。侧面端详一下。正面又偷窥一下,然后跟聂青说:“没事呀!他没生眼挑针,也没长疮疽儿。”

  聂青为之气结:“你——你这孩子怎地连一点诗意也没有!”

  “……屎…诗!?”陈日月忽然用鼻子在夜凤中大力的吸索了几下,突然发现一位神词蹲在大路上似的,叫道:

  “的确有屎味!”

  “三剑一刀憧”中,以他的嗅觉最为敏锐。

  然后他很快的更正他的说法:“不,不是屎味……是尸味一一一死尸的味道!”

  无情脸色一寒,伸手一指,疾道:

  “去!”

  聂青这时才开了眼界。

  他亲眼看到老鱼和小余,怎么抬着顶桥子,既轻若无物,又健步如飞,一下子就俯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