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他为他们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因为有了小珍之后,一切都值得他高高兴兴。

  小珍是那种冰雪聪明但去善于把自己的感受埋藏(必要时,甚至埋葬)的女子。在冬天你只要搓搓手,她就会为你设下一盆烧火旺的炭炉,在夏日里你只要轻咳一两声,她就会为你端上一碗冰镇的雪耳莲子清甜汤,还附带一个清浅得令人深深忆记的笑容。

  有一段时候,他甚至以为跟她在一起是无望的事了。

  因为与她相识的时候,她是习少庄主习秋崖的未婚妻子。

  习秋崖是贵族公子,英俊漂亮,虽然曾经历家门惨祸,但历劫后的习秋崖,仗着一把家传的“碎梦刀”,终于坚定而坚强的闯出名堂来了。

  小珍本来应该去依附他的,名正言顺的嫁入习家门户的——何况,铁手也看得出来,习秋崖是真心爱着小珍的。

  他应该退出的。

  不该使这样一对江湖好件侣为难或增添麻烦。

  不过,可能是一同历过难吧,铁手总是觉得:小珍好像对他有话要说。

  虽说是有话要对他说,但说的时候会变成别的了,譬如在暮色来临之际,小珍会说:

  “二爷,我的窗边黯了,可否为我点上一盏灯?”

  能,当然能。还有什么吩咐小珍你只管说,别说一盏两盏,纵叫我点亮全天下的灯我都愿意,而且还愿意至极。

  可是小珍没有说。

  到冬雪凛人的时候,小珍在灯下看着冰冻的指尖,似优似怨的说过一句话,像一记呢喃: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把手钻进你的口袋里取暖呢?”

  铁手”嗯”了一声。他真的没听清楚,或是还没真的意会过来。

  小珍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有次铁手愁眉苦脸,苦思破案之策时,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见师弟冷血与爱娇爱嗅的习玫红调笑。嬉闹时,又不禁叹了一声。小珍在旁就说了一句:

  “二哥,我常不懂你的忧虑,但我只会为你优枪而忧伤。”

  听了小珍这一句话,铁手心一动,而且心有点痛。

  他再也不敢在小珍身边乱叹息了。而且,每次想起小珍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就心甜。

  他喜欢小珍的专心。

  他更喜欢跟她在一起时如同拍案惊奇。耐人寻味的复杂心情。

  可是他能怎么办?

  ——始终,小珍都是习秋崖的未婚妻啊。他是铁游夏。

  他是名捕铁手。总不能厚颜无耻去夺人之所好吧,抢人之所爱吧。

  如果小珍没有进一步给他或明或晴的示意,他可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以师弟冷血的战场来说,不进惟有退;以师父诸葛先生在宦海中的斗争而言,不进便只好败;以他自己的情场上来讲,不进就是退。

  退。

  悄悄退出这恼人关系。

  偏偏他又依依不舍。

  就这一点,他在有意无意间向冷血及习玫红透露了。

  幸好透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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