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部分
�其实话说回来,有什么好乱的,论资历论份位论皇嗣,淑妃妹妹一枝独秀。”

  贵妃校好弦,淡淡拢烟眉扬起,“咱们倒是想不乱,可内乱一起,哪里还有我们明哲保身的份儿。暗潮汹涌,难免不被弄潮其中。”说着看我一眼,微微叹息,“正是因为淑妃一枝独秀,所以更易被风口浪尖上拍打了。”

  德妃知她所指,接口道:“是有人太得意过了头。昨儿晚上瑛贵嫔被燕禧殿那位申斥了,瑛贵嫔生了怀淑帝姬,皇上高兴多宠幸些也是人之常情。大约是瑛贵嫔多去探望了贞妃几回,又与她分宠,她心里不自在。”

  贵妃望着远远天际,漫不经心道:“人有权势难免得意,一旦得意便会骄纵,骄纵便失了分寸。”

  我与贵妃对视一眼,“浪潮汹涌,难免浮躁。”

  德妃拈了一枚吹花红宝钿在手中把玩,轻笑道:“难为皇上也没生气,只安慰了瑛贵嫔几句。”

  我淡淡一笑,拿着一枝玉搔头拨着耳垂,“咱们的皇上是什么性子,生气也未必即刻说出来,何况又是平日里最喜欢的表妹。”

  贵妃取过手边一把素纱团扇闲闲摇着,露出雪白如莲的一截手腕,拢着明晃晃的一弯绞金丝镯子,“瑛贵嫔是什么出身,胡蕴蓉是什么出身,天壤之别的两个人,皇上能安慰几句,你还看不出来吗?”

  德妃忍不住“扑哧”一笑,“不是我看不出,我是怕那位只是紧着后位,是她自己看不出。”

  桐荫寂寂,蝉声起落。我掬起莲台下一握清水,道:“宫中近日留言甚多,不要说先帝后的事,连我昔日离宫修行之事亦被人拿来说三道四。“

  原本隐隐作痛的太阳x愈加酸胀发涩,突突地激烈跳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不论玄凌如何宠爱我,但出宫修行的尴尬过去依旧是无可争辩的事实。纵使玄凌一笔勾销且要为我尽力掩饰弥补,可是当年是他亲自下的旨意,时时总会有人翻出来做一番文章。而皇后被幽禁之后六宫无主,虽然名义上由我执掌后廷,然而有份登上后位的宫中实实不止我一个。在她们眼中,我何尝不是眼中钉、r中刺。

  德妃沉默片刻,“宫中哪一日没有流言,妹妹不必介怀。”

  贵妃轻拢慢拨,流落琴声婉转,“这才是开始呢。”她停一停道:“我已经听见外头的议论,说你不适宜养育皇子,要接了四殿下去旁人那里养着。”

  我心中猛地一紧,德妃警觉道:“谁有这样的话出来?”

  贵妃言简意赅:“没有子嗣而登后位,不能叫人服气。”

  “气服心不服,又能奈何!”

  贵妃不再说话,只静静垂首拨着琴弦,阑干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如斯宁静午后,倦意沉沉,在琴声中缓缓消磨过去了。

  于此,宫中关于我离宫修行的流言日日甚嚣尘上,渐渐传的离谱,起初不过是说我性情孤傲,于圣驾前放肆嚣张,被罚离宫。渐渐言及我当日离宫是因害死华妃,疯秦芳仪之事败露,更有甚者,议论起我离宫后如何狐媚惑主,设计勾引皇上再度回宫。因有鹂妃媚药惑主之事,也被移花接木到我头上,也有说我用五石散迷惑圣心,更甚是我安排了与我容貌相仿的傅如吟入宫。

  平常总有两三言语漏入我的耳中,我啼笑皆非之余只是置之不理,依旧专心料理宫中事物,日夜c心,只比素日更加了几分用心。

  连这几日劳累,这日晨起梳妆,我便不免有几声咳嗽。自己还未在意,玄凌倒先察觉,�